“需要需要,我太需要了!”生怕季靖闲反悔,我马上表下态度与决心。
季靖闲“嗯”一声,也没立刻赶我出去。
我抓紧机会献殷勤:“靖闲,你是不是电脑看久了眼睛不舒服?要不我来帮你做眼保健操吧,我小学得过眼保健操大赛第一名。”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抑制喜悦,只能说出这个有些奇怪的提议。
“居然还有这种比赛。”
“是真的,获奖证书就在我房间,你要看吗?”
证书是前段时间我老妈打包一起寄来的,不过,季靖闲显然对这种无聊的东西不感兴趣。
“你小学也是在虹榆市上的?”
“虹榆市青野县一小,你不会也是吧?”
季靖闲没有回答我, 而是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示意我给他缓解眼部疲劳。
拇指抵上季靖闲的太阳穴,我轻轻刮着他的眼眶,无论有意或无意,我的手每一下都会碰到他眼角那颗泪痣。他闭着眼,看不出心情,但他把脆弱的地方毫无保留地袒露给我,还是让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不只是眼周,季靖闲的全身都随着我的眼部按摩放松了不少,看样子,我的手法还是很到位的,没有砸了眼保健操冠军的招牌。
“有人说,泪痣用作三生之后的重逢,为爱人偿还前世的眼泪。”
季靖闲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搭在下眼睑上的睫毛却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动了一下。
“怎么确定所补偿的那个人即是亏欠过的人?”
我手指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我还以为季靖闲要嫌我封建迷信,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我,我一时语塞,这不过是我道听途说的,想借来跟季靖闲开个玩笑罢了。
“倘若亏欠之人今世已无法再接受补偿,下一世还会因为它而相遇吗?”
他睁开眼睛看着我,锐利的眸中突然浮起无助,如同溺水时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的心脏抽了一下,像这样偶尔在我面前展露脆弱的季靖闲,总是令我心疼。
我一心疼,就会心软。
“会的吧……”我安慰道。
我还想继续,季靖闲却一把按住我的手:“行了,你先出去。”
“……那你别忙太晚,早点去休息。”
我最后感受了一秒季靖闲脸部皮肤的温热,收回手,退出季靖闲的书房。
“靖闲,晚安好梦。”我对着面前紧闭的米色房门,轻声又真诚道。
虽然,我确信,季靖闲的好梦中是没有我的另一番世界。
我本以为季靖闲那晚说要多花时间在家里陪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从来吝啬于给自己放假的季总真的每天抽了大把时间在家呆着。
虽然和季靖闲呆在一起就是没完没了的上床,每次都弄得我腰酸背痛,但只要有他在身边,无论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明明是夏末秋初之际,我却恍然间觉得春天到了。这段时间的他就像一阵冷冽又温和的初春之风,吹开了我心头被霜雪裹挟已久的花簇。
于是,我恋爱了,准确地说,是我偷偷地把这样的时光当做恋爱。反正我从来没恋爱过,我把这辈子唯一的喜欢都给了季靖闲,所以让我稍微脑补一下,也不过分吧。
起初我还在盘算,以季靖闲那琢磨不透的无常性格,这样的平和还会持续多久,但小半月过去了,我和他之间还是一个样。
这种冷淡中的温情才是最为致命的,总让我控制不住地沉溺。
其实对于现在的状况,我还总结出了一个关键性原因: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很本分,没有主动提及任何不该提的东西。
只要不涉及到唐玦,他大多理智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