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郡山搂住乔诗屿往他脖颈蹭,说道:“既然都来了,那也别白来是吧。”
他这个人的厉害之处就是,不管多煽情多正经的气氛,都能给搞黄了。
“别别别,你还病着呢。”乔诗屿按住他一边肩膀道:“等你好了,还不是由着你想怎么样都行。”
“我好了,现在就想上你,躺着别动。”陈郡山整个人趴了上来,乔诗屿被他仰面按倒,叫道:“你头上还渗血呢!”
陈郡山不以为然道:“那是昨天流的,没事。”
“要不问问大夫行不行?”
“你怎么不说大夫替我干得了!”陈郡山不耐烦地问道:“要么我叫大夫一起来?”
“不麻烦人家。”乔诗屿到现在还对曾被骗去跟人妖酱酱酿酿的事心有余悸,双-飞可以,三-劈是再也不想了。
就在两人在病床上纠缠不清的时候,病房门开了,一个高壮的身影站在门口,怒火中烧地吼道:
“陈、郡、山!”
乔诗屿撑起来蹙眉问道:“你谁啊?”
“没你事!”安鋆大手一指乔诗屿,说道:“出去!”
乔诗屿是典型的知难而退者,而且他也不想现在干什么,爽不爽先另说,万一上头了,弄一床血可怎么办。他推开陈郡山,起来整了整衣服,说道:
“你说话客气点儿。”
之后并未再咄咄逼人便走出了门,安鋆虽说态度不好,但确实是解了他的围。
安鋆用脚踢上门,简直要气死了,心里有白月光他也就忍了,但滥情耍流氓他真不能忍!
陈郡山好事被扰,撇撇嘴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早点摊就在住院部门口,能不快吗!
“你都把脑袋磕坏了还不消停?!瞧把你能的!是不是只要还有一个手指头能动,你就停不下勾搭人的心思?!”
天地良心陈郡山是真没想干到底,也就是摸两把亲两下,过过干瘾就算了。
“我又没碍着别人。”凭这颜值也不算辣眼睛吧。
“刚才那是谁?”安鋆知道那是歌手,却一时想不起名字,说道:“明显就不乐意,你干嘛强迫人家?”
“乔诗屿你不认识?他不乐意?”陈郡山笑了,说道:“他一百个乐意,上次在我家,他乐意得都晕过去了,你不知道……唔!”
安鋆把装着煎饼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扔,拉过陈郡山的胳膊,气急败坏地吻了上去。
冲击力太大,陈郡山差点儿被拽下床,因为上半身没有了支点,只能揪着安鋆胸前的衬衫。
陈郡山接过一万次吻,唯独这次特别疼,牙齿撞在一起,好像嘴巴还磕破了,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反应过来之后,他使劲推开安鋆,抹着嘴巴惊悚道:“我,你干嘛?!”
安鋆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目露凶光道:“你不是有劲儿吗,那我帮你耗耗精力,让你有劲儿没处使,省得祸害别人。”
陈郡山以为安鋆是看了一眼活毛-片情绪来了,说道:“你要是有需求就去个大保健,出门往右500米就有家不错的。”
“别人都不行,只有你行。”安鋆冷冷地说道:“你想复健我陪你,你想我也陪你,你做什么我都能陪你,用不着别人。”
得,按这个进度,应该是在门口听了一刻钟的墙根儿,陈郡山劝道:“别冲动,你还是个孩子呢。”
“我28了!”
陈郡山咳嗽一声,说道:“那在我眼里也是小孩,别闹,乖。”
安鋆平时很少笑,长那么帅笑起来一定阳光青春,只不过现在这是冷笑,让人脊背发凉,他把衬衫一扯,扔到地上,说道: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还是不是孩子。”
“诶!不是!我头上还渗血呢!现在我状态不好,等我出院从长计议!你退后,别乱来!”陈郡山心道,真是完了蛋了。
白雁岚进棚录歌了,安音璇由于唱得不太顺利想去一趟香江,于是周寒稍后会送他过来跟陈郡山和安鋆都打声招呼。
陈郡山已经不是重点看护病号了,每天下午吃个药输个营养液就行,上午只要不按铃,护士就不会来。
正午的阳光非常灿烂,照在屋里暖融融的,这是一天中温度最适宜的时候,晒得人懒懒的。
陈郡山趴在床上,刘海儿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他动了动指尖,声音沙哑地挤出了三个字:
“脑壳痛。”
安鋆只穿了一条裤子,上身赤裸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抚上了他的额头,温柔地问道:“伤口疼?我看看。”
陈郡山疲惫地闭上眼睛,半晌说道:“真的没必要。”
本来一个大保健能解决的问题,生生把一个纯1掰弯了型号,太没必要了。
年轻力壮、血气方刚他都懂,就当被狗咬了,也算是多一个体验,没什么大不了,幸亏只是一时冲动,陈郡山自我安慰。
“我不是一时冲动,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不用担心,也不用怕,我会负责任的。”安鋆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他这辈子没让人负过责任,也没对人负过责任。
安鋆以为他是气极了,又补充道:“你相信我,只要我认定了就不会反悔。”
怕死陈郡山了,原来被迫当0不算恐怖,恐怖的是被真情实感地表白。明明他是受害者,还得反过来劝导加害者:“不用自责,都正常。”
安鋆红着脸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弄疼你了?”
疼是有点疼,主要还是不习惯,而且技术太差了,硬件设备杠杠的,软件实在差强人意。陈郡山这么多年经验,从学术角度来说,很想传授给他,别浪费了这好身体。
“我觉得我还是更适合上面。”
“你太瘦小了,怕你累着。”安鋆套上了衬衫,认真说道。
陈郡山不服,我小钢炮不是浪得虚名的好不好,你一个处男还敢质疑我的体力?!刚要反驳,却实在没劲儿吵架了,而且也不会有下回了,说道:
“你以后还是找别人练手吧,我吃不消。”
安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能什么意思?你一晚辈都干出以下犯上的事了,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当什么都没发生。陈郡山委婉地拒绝道:“我真不想在下面,我愿意付出,愿意累。”
安鋆的表情逐渐变得怨念,一看就是在进行心理斗争,就在这时门开了,安音璇和周寒有说有笑地进来了。
安音璇抬头的一瞬,简直完美诠释了“晴天霹雳”四个字。
弟弟敞胸露怀一脸委屈,陈郡山这个老人渣像大爷一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心中有座火山突然就喷发了。
三步并成两步,跑上前去扯掉了陈郡山的被子就开始打,边打边喊道:
“陈郡山你这个禽兽,我弟弟的主意你也敢打!你疯了么!他还是个孩子!”
“我不是孩子……”安鋆想争辩,可没人听他的。
陈郡山真是比窦娥还冤,边挡边扯着嗓子喊:“你去问你弟!”
安鋆搂住他哥的腰,解释道:“哥!别打了!是我把他上了。”
安音璇愣了一秒,又接着打起来,而且打得更狠了,不可思议道:
“你为了勾引他居然都能当0?!我哪对不起你,你要带坏安鋆,你还是不是人!”
“怎么都是我错?!”陈郡山忿忿不平,他才是被强迫的!
安音璇冲着弟弟吼道:“你给我回A国去!现在就买票!”
安鋆闷闷地拒绝道:“我不走。”
“反了你了!”安音璇一把揪住了弟弟的耳朵,使劲拧着,指着陈郡山说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他怂恿你的?”
这简直就是一场典型的恶婆婆与儿媳妇撕逼的桥段。
“这是医院,有话好好说。”周寒都服了,能天天出幺蛾子也是一种技能,他的声音很有威严,说道:“你们俩坐下,陈郡山把衣服穿好,你们打算让医生护士来看笑话?”
安家兄弟只得坐了下来,安鋆的耳朵已经红肿起来,说道:“我十年前就成年了,不是小孩了,我有自主选择对象的权利。”
“陈郡山不行。”安音璇眼睛都红了。
周寒心道这不就是我劝你跟陆悦扬分手的情景再现吗?你说我一套一套的,到了你弟弟那就双标了,怎么回事。
“我虽然不想跟你弟在一起,但你怎么能对我有偏见呢!”他怎么就不行了?别瞎说啊!他觉得自己挺行的。
安音璇恨不能现在上去把他手撕了,气道:“你怎么没被砸死算了。”
合着前几天都是流的鳄鱼泪,也太善变了,陈郡山忍不住腹诽。
“哥……”
安音璇打断了弟弟的话,说道:“我不管,你现在回去。”
“我请了两周假,还有八天呢。”安鋆不从。
安音璇质疑:“周寒,你们分公司那么闲?可以休半个月?”
安鋆反驳:“周总,假是经过公司系统一步步批了的。”
这就是让周寒主持公道的节奏,他只得转移一下注意力,对安音璇说道:
“我们不是明天要去香江吗?安鋆如果不在,谁来看他?”
安音璇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还有白雁岚和陆悦扬么?!”
“叫我干嘛?”陆悦扬在护士的带领下来替安鋆的班,一进门就看见几个人横眉冷对,但他并不擅长读空气。
护士给陈郡山检查了一下,说道:“伤口基本上长好了,恢复不错。你们要是热就开窗户通通风,瞧这一身汗。”
“……”陈郡山赶紧抹了把汗津津的额角。
一听他病好了,陆悦扬突然就想起那天安音璇的恶作剧,敞开怀抱说道:
“来陈老师,要不要我亲你一口以资鼓励?”
所有人:“……”
安鋆狠狠盯过来,陈郡山气绝:都不能好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