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锦离还没进家门,就听见堂屋里的欢声笑语,有范母爽朗的笑声,夹杂着胡菲黄雀鸟般的说话音。
锦离一只脚跨过门槛,一扫眼,饭桌丰盛,范璞渝和胡菲紧挨着身体坐在下首,范璞渝夹了一只鸡腿放胡菲碗里,柔情蜜意道:“菲菲,你多吃点。”
胡菲娇笑,刚想说话,就看见范母的脸倏地阴沉下来。
范父绷脸。
背对锦离的两人回头一瞧,眸色深沉。
欢快的气氛结冰一瞬,范母阴阳怪气,破口大骂道:“你个烂牛牵的破鞋,占茅坑不拉屎的贱人,你走了还回来干什么,整整一天不知道跑哪野去了,是去偷汉子去了吧,没脸没皮的昌妇,有脸回来。”
语言脏污难听,尖酸刻薄。
锦离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深吸一口气,信步朝堂屋中央走去,一言不发走到饭桌旁,抬手掀了桌子。
碎瓷片飞扬,汤水四溅。
一地狼藉。
“啊...…”范母尖叫一声。
范璞渝眉心一跳,忙不迭护住胡菲躲开。
范父整张脸黑成锅灰。
几人都被锦离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锦离捡起一块碎片,尖锐的瓷片遥遥指着胡菲的肚子,笑容变态又残忍,缓缓走近两步,嗓音低沉阴森:“你们说野种会不会长了两张嘴,要不我刨膛破腹,拉出来瞅瞅到底长啥样。”
“你疯了!”范璞渝看着她那恶魔样儿,背脊发凉,拉着胡菲连连倒退几步。
锦离咧嘴呵呵笑:“是呀,我疯了,被你们逼疯的,你们知道吗,疯子杀人不用偿命,我真的好痛苦啊,我不想活了,我要拉你们陪葬,你们下地狱吧。”
表情癫狂。
几人满脸惊悚。
锦离伸腿踢飞地上的碎瓷片,癫狂大笑:“你们怕什么,哈哈哈,你们平时不是很嚣张吗,怂蛋。”
嚣张又挑衅。
激得范家人肝火旺盛。
范父朝范母使使眼色,范母秒懂,绕开锦离,将缩在角落呆滞的牛云芳母女拽去灶房,上了一把锁。
范璞渝也秒懂,飞快在电视柜里掏出一捆绳子,外加一瓶农药。
见势,锦离眸子里划过一道光亮。
原计划,她就想激怒范家人,挨顿揍,而后在村长到来之际,让村长亲眼目睹她在范家备受欺凌的模样,继而为明天的工作打下良好基础。
结果,万万没想到还有彩蛋呢。
意外之喜。
这些人居然真的打算谋害她,歪打正着啊!
啧啧,猪一样的对手,害得锦离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群菜鸡,感觉有些胜之不武了。
范璞渝拿出绳子那一刻,锦离瞬间变脸,换上一副惊恐张皇面孔,跌跌撞撞满屋乱窜:“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要捆我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范璞渝嘴角轻蔑一勾,欺软怕硬的东西,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有本事不要跑啊。
范璞渝追着锦离跑,结果,看似不堪一击,跑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人却像一条滑溜的泥鳅,硬是逮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