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回了自己房间,放行李,洗漱护肤。确定自己从里到外都是干净清爽的,才穿着睡衣去傅煦房间,刷卡进门。
傅煦早就将房卡给了他一份,方便他过来。开门的时候,灯亮了几盏,他心想傅煦夜盲,之后要介绍自己的营养师给傅煦,补充眼睛所需的维生素,好治治这夜盲症。
他走到床前,傅煦带着眼罩,安安静静地睡着,呼吸绵长。他小心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无意要惊醒傅煦。
没想到傅煦并没有戴耳塞,几乎是他刚躺下,傅煦就行了。
谢时冶僵住了身子,没敢动,傅煦将眼罩掀开,露出慵懒的眉眼,眼里有些红血丝,是疲惫加休息不佳导致的。
他自己没休息好时,睡到一半被人打扰了,会头痛眼疼,以己度人,谢时冶歉然地在傅煦颊边落下亲吻:“早知道我不过来了,弄醒你了。”
傅煦用鼻音否认摇头,嗓音带着初醒的喑哑:“没,你要是不过来,我这一晚都睡不好。”
谢时冶将身子贴上了傅煦:“在等我?”
“嗯,用手机看到你飞机降落,本来想醒着等你,但我太困了。”傅煦打了个哈欠,用下巴去蹭谢时冶的发心,把人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这才道:“我看到报道了。”
谢时冶立刻道:“那些人乱写,你怎么可能被广告方拒绝。”
傅煦稍微清醒了点,伸手掐他鼻子:“重点是这个?重点是,你跟周容怎么回事?”
“我跟他没事,早就没事了。”谢时冶就差没发誓,他和周容就算曾经有过事,也早就过去了。
谢时冶垂下眼皮,扯着傅煦的睡衣纽扣,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傅煦看出来了:“想知道什么?”
不等谢时冶说,傅煦就道:“想问我跟司南?”
谢时冶松开了傅煦的纽扣:“是你自己说的,那我就听听吧。”他一副自己并没有很想知道的模样,引得傅煦隔着被子拍了他两下。
傅煦说:“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问呢。”
这话引得谢时冶有点惊讶,他撑起身子,半压在傅煦伸手,长发落到了傅煦的脖颈,无声的亲昵:“你一直在等我问?”
傅煦没说话,谢时冶追问道:“为什么,不是一般都很忌讳提起前任的吗?”
谢时冶盯着傅煦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你是想我问,想我吃醋?”
傅煦没好气地掐他的脸,最后一把将人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你问都不问,就会自己一个人乱想。”
谢时冶趴在傅煦的胸口上,蹙眉抿唇:“因为问了会嫉妒,很嫉妒,吃醋到发疯,让自己变得很难看。”
他从来都不是多大方的人,再大方的人,也会因为感情变得狭隘。吃醋嫉妒,小心眼独占欲。爱情给人的感觉能够很美妙,但不能免俗地,同样带来了一定程度的负面情绪,甚至是痛苦。
可是又因为爱能战胜一切,让人甘之如饴。
傅煦拍着他的背,哄小孩一样。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谢时冶便问他:“你和司南联系过吗?在你们离婚后?”
“联系过。”傅煦说,他用一种陈述的语气道:“你记得之前记者采访的时候,说过司南出入男模家中的事情吗?”
谢时冶:“记得,那个记者太没眼力见了。”
“那个不算假消息。”傅煦道:“那是他的男朋友。”
谢时冶震惊了,他撑起身体:“真的?”
傅煦看了他一眼:“骗你做什么?”
谢时冶并没有太多松口气的感觉,反而有种闷闷的难受。他知道自己这样心态不好,却还是觉得心疼。如果傅煦没遇到他,也许都不会那么快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但是司南却早已往前看了,被留在原地的只有傅煦一个人而已。
傅煦说:“那个人能做到我办不到的事情,他救了司南。其实我应该感谢他。”
司南不愿意见他,傅煦在回国之前去跟那个男模见过一面,谈过话,聊了天。得知司南如今一切还好,傅煦才更能放心离开。
谢时冶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傅煦停了声音,搂着他的腰将人往上搂了下:“不高兴了?”他的语气很有些小心翼翼,哪怕是傅煦,也捏不好说司南事情的分寸。
只是这些过去总该坦白,藏着掖着,反而更像不能好的伤口,不见阳光,亦无法愈合。
谢时冶摇了摇头:“没有,没不高兴。”
傅煦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额头上落下亲吻的同时,轻声道:“我很幸运,因为你也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