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大点声再讲一遍?”
豆晓吞了吞口水,扬起头来:“我说,你要不要把里面的东西转移一下?我的手快没力气了。”
木质的棚顶挺重,豆晓撑着一边的支架,棚顶上一大半的重量都压到了他这边。
佘奇叹了一口气,走出棚子:“你就先撑着吧,我下楼找个家伙来修一修。”
“哎?”豆晓紧张地踮了踮脚,“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呀?”
佘奇拾起刚刚带上来的木桶,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帮帮我呀,我撑不住了可怎么办?”豆晓原地急得大叫。
“下面的东西,压坏一样陪一样。”佘奇答道。
此话一出,豆晓心中一紧,他赶紧正了正身子,端正地稳住棚子。
他看了看手里还捏着的纸条,嘟囔道:“怎么这里面的东西都这样脆弱......”
突然豆晓想到了什么,对着已经踏出门的佘奇大声叮嘱:“你别忘了带胶水上来呀!”
佘奇抛下豆晓,一个人慢悠悠地晃到一楼,他把桶和工具扔到阳台边,转而去到厨房,打开底层放杂物的柜子,佘奇在里面翻找了一番,拿了个锤头握在自己手上。
随后他对着柜子思索了一番,对于修理棚子这个问题,暂时没什么想法。
都是豆晓在添乱!豆晓一来,他的生活状况百出!
佘奇无奈地又一叹气,随即把锤子甩到桌上,他转身去接了杯冰水。
先喝口水冷静一下......
冷水刚一入喉,外头门铃响起。
佘奇放下杯子:“谁呀?”
他一边问着,一边打开终端,调出门口的摄像头。
“哥是我!快开门。”视频通话被接通,蔡恒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佘奇看了一眼对方,远程打开了自家大门。
大平原狼率先溜达进屋内,不声不响地在客厅跑了一圈,随即进了厨房,看到佘奇,前脚一扑攀上桌子,伸出舌头冲着对方摇尾巴。
佘奇摸着大平原狼额前灰白的毛发,只见自己弟弟蔡恒走了进来。
对方穿着一套运动服,腰间挂着一个白色腰包,一身轻便,显得朝气蓬勃。
“你怎么来了?”佘奇薅着对方的精神兽问。
“找你当然是有事请教,”蔡恒刚打算问,便看见桌上了的东西,“嚯!你在家干什么?”
佘奇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他的锤子安详地躺在桌上。
“不好。”佘奇一拍大腿,“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佘奇拿上锤子就走。
“忘了什么?”蔡恒跟在自己哥哥后面。
佘奇解释道:“豆晓还在楼上。”
“啊,对!”经佘奇一提醒,蔡恒立马道,“我要顺带瞧瞧豆晓,我得看看你们俩过得怎么样了。”
“非常槽糕。”佘奇评价道。
“啊?不会吧?”蔡恒难以置信道,“那你俩为什么要结婚?”
“还不是因为窦......豆......”佘奇突然止住了话头,除了他,应该没有外人知道豆晓有分格的事,他想了想,把冒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还不是因为你哥我年纪大了......”
“所以要找个嫩的中和一下?”蔡恒接话道。
“屁嘞!”佘奇给了对方一个白眼,“法律没学过吗?我要是没有向导,工作上会出问题的。”
“那也不至于要把人娶进家里啊,你到了年纪,可以随便找一个形婚对象,反正你有的是钱,着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题。”
佘奇脑子一热,是他想把人娶进家里的吗?一个死皮赖脸地要扯证,扯完了另一个可怜兮兮地上了门,然后......然后不知怎地,就成了现在这样。
为什么?佘奇的脑内飞快过着最近发生的一切,企图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人格分裂,豆晓的壁垒,提前发生的性关系......
种种一切交织在一起,佘奇发现一时半会儿竟然很解释清楚。
于是佘奇吞了吞唾沫,开口道:“形什么婚?我和豆晓匹配度都这么高了,凑合着过日子得了。”
蔡恒长长“哦”了一声,恍然道:“你果然是一枝梨花压海棠。”
“什么东西?什么花?”佘奇一脸懵逼望向对方。
“一枝梨花压海棠,”蔡恒重复一遍,解释道,“就是讲你老牛吃嫩草的意思。”
“是这个意思?妈的,今天一个两个的,都在碾压我没文化。”佘奇心态开始崩了,本着互相伤害的原则,佘奇开始怼对方,“这话你也敢对我说?我马上去告诉你们家舒老师,看他会不会来蹶你。”
“哎呀,我家那不一样,”蔡恒摆摆手,“舒老师大我再多,他在我心里永远是个宝宝。”
佘奇觉得自己不能输,脱口道:“豆晓在我心里也是个宝宝。”
“是吗?”蔡恒抬手指指前方,“可我不会让我的宝宝在这么大太阳底下举个棚子。”
佘奇抬眼望去,豆晓正在太阳底下忧伤地举着棚子,十分艰难地保持站立,见了佘奇,他喃喃地发出声音:“你可终于来了......”
佘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