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还不算冒犯,那才叫怪了。跑到主人家的后院里算不算冒犯?用这么黄这么暴力的眼神看着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算不算冒犯?你还真以为不就地扑倒就不算冒犯?
不过瞧白玉及这眼神,估计也离扑倒她不远了。
乌攸在稍微斟酌了一下到底让不让他扑倒的问题后,果断做出了决定:
让他扑!没有机会,就创造让他犯错误的机会!
这么琢磨着,乌攸红着一张如秋后苹果一样的脸,朝白玉及迈出一步,柔情道:
“公子,我不会离开的。我……早就想和公子,也就是我的梦中人,面对面地说一说话了。”
白玉及一听就亢奋了,把乌攸一把重新纳入怀里,满目深情地告白道:
“乌小姐,我知道今日是我僭越了,可我实在是抵抗不住心中的思念,人说,为伊消得人憔悴,怕就是这样的感觉了,你知道吗?我每夜睡得都不安稳,梦里时时见到乌小姐的芳容……”——嘚啵嘚啵那么多干什么,不就是“情不自禁”么,琼瑶奶奶最喜欢这样的借口了。
“小姐每日留下的留言,我都细细地品味,小姐才是我真正的知音,那字字句句都印到了我心里头去,虽然和小姐只有三面之缘,可是我与小姐实已是神交已久,我对小姐的才情与柔雅很是倾慕……”——柔雅?你管我往你头上浇开水叫柔雅?你口味好重啊。
“我本应在远处静静观望的,可小姐的一颦一笑,都在牵扯我的心,让我忍不住日日思念,茶不思饭不想,连书都看不进去……”——那怪我咯?再强调一遍好伐,和你鸿雁往来的是佐罗,是个长满胸毛的大汉。是不是很浪漫?
白玉及絮叨的时候,乌攸越过他的肩膀,冲佐罗丢了个眼色:
一会儿,看准时候,把他给我干趴下。
佐罗会意地点点头,从廊下寻摸来了一把扫帚,默默地蹲在一边,就等着乌攸发出动手的信号了。
乌攸一遍一遍地抚摸着白玉及的脊背,那叫一个温柔如水,更让白玉及觉得自己坠入了温柔乡中,一切的一切,都和他做了几百次的梦那样相似,这位乌小姐,果真也是倾心于他的。
……既然倾心,那是不是就应该干些该干的事情了呢?
白玉及的手顺着乌攸的后背悄悄地摸了下去,在她的腰际停留了下来,试探性地拉扯了一下她的腰带,乌攸没什么反应,这让白玉及更加觉得这事儿可行,胆气更加威武雄壮了几分,一把用力,把乌攸的腰带给拽……
他今天的记忆,到这个画面,就彻底戛然而止了。
佐罗把扫帚倒拿,站在一旁,用扫帚把戳了戳倒在地上如同一只死狗,面上还带着奇异的微笑的白玉及,转头对正在整理自己腰带的乌攸说:
“老板娘,干趴下了。”
乌攸最擅长的就是用翻书的速度去翻脸,现在该利用的利用完了,她也不想去看白玉及那张弥漫着梦幻神情的脸,配合着他那满脸残念的面孔,看多了的话,乌攸怕明天的早饭都吃不下去。
乌攸厌恶地拍拍手,招来在廊上蹲守的葫芦娃以及佐罗,直接回了后厅,把白玉及留在小园里当活体蚊子饵……
哦,对,现在是冬天了,应该是让他在园子里当速冻汤圆。
乌攸回到后厅后,和夫人们也饮了几杯,便推说有些醉了,想要回屋休息,还装作四下寻找冰洲的样子。
此时冰洲还在走廊上晕厥着,周约见她面色酡红,的确像是半醉了的模样,随口骂了两句冰洲这丫头没有规矩,出去找乌表妹居然到现在还不回来,骂完之后,就让自己身边的矽线送她到走廊里去。
乌攸觉得周约今天的样子不大对劲,似乎过于热络了,但是向来秉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战斗原则的乌攸装作浑然不觉,谢过周约后,便准备出门去。
可是,刚离开房门没几步,一个身影就从侧面横扑了出来,目标显然是冲着乌攸来的。
看那身形,那明摆着是个男人!
乌攸也算是个心理素质过硬的强人,碰到这样的突然袭击,往后猛地一退,让来人结结实实地跌了个狗吃屎。
在躲过第一轮袭击后,乌攸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倒在地上捂着嘴面色痛苦的男人,做出了判断:
这个男人还真是有够邋遢,酒臭味和汗臭味一样都不缺,人家帅哥出场是自带bgm,而这位,堪称是自带标志性气味。
但是他接下来嚷出的话,便让乌攸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他喊出了一句:
“攸儿,你让我想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