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回家去取的……”
说着,她还嘟了嘟嘴,那不画而红的樱唇俏皮地嘟起来,楼璞凡顿时就有点儿气血不足的感觉,但还是装作玩笑的样子,继续和她逗乐:
“你回家去取的话,能带来那么多银子的吗?”
其实楼璞凡说这话,还有另一层意思在。
他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试探一下,乌表妹到底知不知道她手里头握着棺材铺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乌攸垂下头,朝一旁的佐罗抛了个媚眼,意思是:
瞧见没,这人借着机会查户口来了。
但乌攸忘记了一点,佐罗不是林回今,没有那么快就能和乌攸达到用眼神交流的地步,又没来得及读取乌攸的心思,他只能憨厚地歪着脑袋,表示看不懂。
乌攸这才想起呆在自己的身边的不是林回今,微感叹了一下,才朝向楼璞凡,继续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线宝宝:
“我父母给我留下来了不少首饰,我不喜配饰,留着也没什么用的。”
楼璞凡一边感叹这乌表妹真是不喜荣华,是一枚好女子,一边再接再厉地试图钓出更多信息:
“一般的首饰哪里够二百两银子啊?”
乌攸对楼璞凡到底想要问什么是门儿清,可她就是不拆穿,和楼璞凡一唱一和地对起戏来:
“首饰要是不够的话……那……那我还有不少衣裳呢。”
犹嫌表演的力度不够,乌攸低着头,努力地数着自己的手指头:
“嗯,我也有一柄玉如意,成色没有这个好,但应该也值些钱的。我带来了,放在家里头。还有……还有我的生日快到了,我还可以管麦表哥借。”
看着乌表妹水汪汪又一派天真的大眼睛,楼璞凡再也忍不住,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笑呵呵地说:
“就这么点儿东西,不够,不够啊。”
乌攸一下子就泄气了,嘟着嘴一副沮丧的模样,连佐罗都产生了点儿我见犹怜的感觉。
楼璞凡刚才听得分明,乌表妹快要过生日了,结合着这个,他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
他微弯下腰,看着一副“我真没用”表情的乌攸,提出了一个建议:
“乌表妹,我实话告诉你,阿晨是借着他母亲的名头作闹,想要那玉如意罢了。这玉如意赠给阿晨那小子,他也是不懂珍惜的,顶多把它当个玩具,玩儿两天就厌烦了。倒不如……”
看着乌攸疑惑的小眼神,楼璞凡按捺住伸手去勾她下巴的冲动,笑吟吟地说:
“……倒不如,我买下这玉如意,赠予表妹如何?”
乌攸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这夸张的神态变化,落在楼璞凡眼里,那叫一个可爱:
“表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得起,还是给楼表弟吧。他那么喜欢……”
楼璞凡摇了摇头,柔和地说:
“这玉,是要赠给有缘人的。阿晨那小子灵根不深,哪里配得上这样的好如意。表妹如此大方,要为阿晨买下,却是大可不必的。”
楼璞凡把“有缘人”三个字咬得又响又脆,乌攸看样子是听明白了,低下头去,耳根变得通红,看得楼璞凡心里头无比熨帖舒畅。
楼璞凡听她诺诺地说:
“可我已经有了一柄玉如意了呀……”
楼璞凡会心地一笑,说:
“那不如这样吧,表妹把自己的玉如意赠给我,而我为表妹买下这个玉如意,权当交换,如何?”
这个建议一出口,乌攸还没反应,佐罗就翻了个白眼。
大哥,主人的那柄玉如意我可见识过,那根本就是最廉价的白玉玉如意好么?成色就和大理石差不多好么?瞅那个没水头,有裂纹,还多棉的材质,地摊上二三两银子就能买到好么?
当然,对于一个陷入恋爱中的痴汉来说,花了这点儿钱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搏佳人一笑,钱算什么,钱是王八蛋。
于是,乌攸就以这样的手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本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玉如意的归属权划归到了自己名下。
看着乌攸嘴边勾起的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的微笑,以及明明被讹了、却还是一副甘之如饴相的楼璞凡,佐罗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噤:
林主人的品味还真是独特,平常人哪里消受得起这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