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姨娘,你说得对,我们马上就走,我们知错了,求你不要跟三少爷告状,您高抬贵手……”
说着,陈美花的眼泪居然就这么下来了……下来了……
乌攸立刻倒退一步,以免被她飚出来的眼泪溅到。
圣母攻势配合上泼妇攻势,这对姐妹花其实也蛮有杀伤力的嘛。
只不过乌攸对付这类人的经验值实在是太过丰富,她一眼就看透了,陈美花属于非典型圣母,简而言之就是伪圣母,一摊到别人的事情就直接当甩手掌柜,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什么眼泪啊,什么哀求啊,跟不要钱似的往外甩,各种伏低做小,把自己压到尘埃里。
她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要让对手感到羞愧,觉得她可怜,不好意思和她继续计较,同时让外人看来觉得是对手在欺负她。
其实,要是陈美花长得再漂亮点,再年轻点,这招的杀伤力可以往上翻几个等级。但由于个人条件受限,再加上她碰上的是研读过演员的自我修养的乌攸,就有点儿小巫见大巫了。
乌攸并没有像陈美花设想中一样狼狈撤退,反而前进了一步,表情也凝重了下来。
如果说陈丽花是靠着比男人还要粗野的骂功顶起了陈村的半边天,那陈美花就是靠着眼泪攻势挣下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其眼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功力,成功让所有的女人看到她就绕道走,生怕一走近她,她的眼泪就莫名其妙地哗地一下掉下来。
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乌攸刚才徒手掂起来铁头的彪悍功力叫陈美花仍心有余悸。
她略惊恐地看向乌攸,看着她张开了嘴:
“陈……陈姨……”
乌攸开口的时候打了个磕巴,刚才她眼里的杀气和戏谑之意现在全都被无助的温柔填充满了,弄得陈美花措手不及,只能看着她眼睛里的雾气越来越重:
“这话也该我说才对……陈妹妹现在有孕,您是陈妹妹的母亲,还求您不要跟三少爷告状,您高抬贵手……我只是出来散步的,不小心和您撞在了一起,是我不好,我就应该装作看不见绕过去,也不打什么招呼,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我一向是个嘴没遮拦的,如果刚才有什么冒犯,您可千万别在意,如果您还不能解气的话,我跪下来给您磕头好吗……”
这是,灯笼很是耿直地插了一句话:
“姨娘,不可啊,您的膝盖上的伤刚刚好,不能随便跪的。”
乌攸的眼眶里含着凄楚的热泪,可怜巴巴地看向陈美花:
“如果陈姨可以原谅我的话,我可以拼掉这条腿不要的……”
对付圣母的办法,就是比她还圣母,还低三下四,乌攸有的是兴趣和她演一出互飙泪的舞台剧。
陈美花和陈丽花这对姐妹花瞠目结舌地看着眼泪说来就来的乌攸,简直是欲哭无泪:
这是怎样的一个精神病啊。骂人骂不过她,打看上去也打不过,就连装可怜她还要抢戏?
陈美花尤其想不通了:
你特么怎么可以这样,我还没哭你怎么就先哭了,你剧本拿错了吧?
乌攸刚准备调整个姿势哭得更唯美点儿,就意外地听到了安荣禹的声音:
“乌娘,这是怎么了?”
乌攸玩得high着呢,而且眼看着眼前的这拨人就要抵挡不住扯呼了,安荣禹的陡然加入战局,反倒叫乌攸扫兴了一把。
陈真真以为安荣禹现在应该还在忙,所以才敢如此大大咧咧地带着自己的家人在后花园里乱逛,安荣禹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急忙摆出一副被欺负过了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柔声道:
“三少爷……”
乌攸冷笑了一下,掏出手绢,利落地印了印自己的眼角,顺便用手指节杵了两下自己的眼睛,把自己的眼睛弄得更加红,然后飞快地抬起头对面前的陈家四人小组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接着便把脸扭到了一边去。
我今天就教教你们。什么叫事实胜于雄辩。
在安荣禹面前,你直截了当的可怜相,是比不过一双躲躲闪闪的哭红了的眼睛的。
我乌攸能在各个重生世界里活下来,可不是光靠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