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京城里一介地头蛇,耳目消息自是灵通。
傅真却微有讶异:“您老人家也知道这事?”
“怎么会不知道?”李仪颇有些神秘,“好多人都知道了,我猜接下来你爹只怕还有一些麻烦。”
傅真笑了一下:“这些事自有家父处理,晚辈也不敢插手。昨日之事细节虽不便与人道,但确实如您老人家所猜,山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晚辈忍无可忍,才会那般张狂。
“也正因被逼到了绝路上,才不得不动用梁小姐的恩惠,冒昧来拜见老掌门您。”
李仪手指头叩着扶手,沉吟了起来。
傅真也未紧着他催,执杯喝茶。
他们江湖人最讲究一个义字,就凭梁宁与老头儿那一个鸡腿的交情,跟他是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但这个情面由梁宁转到了傅真身上,他却不能不客气点。
“你想要谁?”李仪手指停下,问道。
傅真也把茶放下:“今日一早,家父已经在贵馆聘去了两位弟子,晚辈便想请老掌门您拨两个亲传弟子予我。”
李仪身子后仰:“你这丫头!老头儿我的亲传弟子都能自己开武馆了,便是年轻的,他们也在我馆中教习子弟,他们如何能给予你?”
傅真以袖掩唇,笑起来:“您老人家智慧无双,我原也想着求老掌门您拨两个徒孙予我,可是这么一来,回了傅家少不得他们会与家父身边的护卫起干戈,因着我,回头坏了他们师兄弟的情谊,岂不倒成了我的罪过?”
李仪瞪圆了眼:“所以你是要搬辈份去压你爹?”
傅真道:“您老人家的亲传弟子,便是那两位的师叔,我知道您这里辈份最是严格,一点乱不得的,如此,便是万一有了冲突,师叔们打了师侄,那又怎么能说是打得不对呢?您说是不是?”
“嘿!你这臭丫头!这一肚子坏水跟梁家那丫头倒是如出一辙!老头儿我竟小看你了!”
李仪拍着扶手,声音也震响了花厅。
傅真嘿嘿笑着,索性挪到了他下首坐下,又道:“您放心,您老人家的亲传弟子,酬金方面我绝不会少给,每人每月,二十两银,您看如何?”
李仪捋起须来:“皇商的外孙女,出手果然阔绰,只是你舍下这样的血本,莫不是还有什么坑吧?”
“您老人家多虑了。”傅真重新端起茶,“我须得通过梁小姐那样大的面子才能得见您老人家,自然是不惜重金。没有二十两银的酬金,如何能衬得上您的高徒的身份呢?”
李仪扬眉,显然颇为受用。
傅真微微一笑,将带来的银票与雇请的文书置于桌上,接着又道:“当然了,倘若老掌门您觉得晚辈诚意还成,那眼下晚辈还有件急事待办,老掌门若能再指派两个可靠之人听我几日吩咐,我则感激不尽了。”
银票与文书都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
李仪挑了一下眉头,问道:“是何等样的急事?”
傅真便将身子凑前,压低声与他细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