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荆小强跟黑仔坐角落,看了好几首最近写的歌。
歌由心生,最近这种兴奋、忐忑、完全打开新生活的情绪,少了几分愤怒和忧虑,更多是期待和自励。
总之绝对是上一世不可能看到的歌曲。
荆小强不置可否,跟王峰写的一样,好坏都不是他能置评的,或者说在他这里,再烂的歌也能唱得好听。
无所谓什么歌。
也就没了判断力,就像在他眼里《遇见》、《Faded》、《Letitgo》这些后世的网络神曲跟《我的太阳》、《Bui-Doi》这些没什么区别,甚至连难度差别都没有。
这都好几天了,陈丹尼的演唱会在沪海引起了巨大反响,凯蒂信心满满的考虑到平京或者粤州去乘胜追击。
荆小强却建议要不去蓉都开几场试试看吧,那是座比较特别的城市,格外享受安逸生活,应该对陈丹尼会非常追捧热爱。
作为西南地区最大最有高校跟消费基础的城市。
应该更有趣。
或者沿着长江而上,一路演唱过去,再到蓉都收尾,最后去平京完结。
陈丹尼听说那边是荆小强的家乡,很好奇的马上跟凯蒂先过去看看。
现在黑仔就更有紧迫感,准备先把精选专辑推出来,然后再考虑演唱会。
这也是他们这种乐队最大的问题。
就像一个寝室几个兄弟,如果大家都懒懒散散的成天吃了睡,打游戏泡妞,大学四年可能啥都没做,忽的一下就过去了。
无论HK还是平京,无数玩乐队的都是这样最后一事无成。
beyond之所以能从无数地下乐队里面脱颖而出,就因为黑仔是个HK摇滚界的学霸,使劲拖着伙伴们不懈怠。
现在那三个小伙伴都悠闲的靠在院子里,春日阳光下,和女朋友,还有其他零星顾客喝喝咖啡,来点小酒,舒坦得很。
也就鼓手偶尔抬头看看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不。
所以黑仔还是充满了危机感的:“这几天我们在沪海市区到处转悠,找到了几处地下摇滚乐队集中的地方,去听了他们排练,很吃惊,这里和平京的感觉完全不同,他们似乎对国外各大摇滚流派都很熟悉……”
荆小强也吃惊,他元旦到平京,不是都给滚圈上了一课么。
没想到沪海居然也藏龙卧虎?
黑仔是地下乐队出身,有种特别的嗅觉:“春节前,在平京我们就到处看了不少日子,内地摇滚乐队几乎都是地下形式,他们现在有个最大的问题,排练场地。”
荆小强一听也有点明白:“嗯,除了高校学生乐队,还有能在酒吧、餐厅驻场的乐队,社会上的乐队就没地儿练,他们还穷!”
黑仔感同身受:“其实在HK也一样,甚至更惨,因为内地乐队排练扰民最多吵骂,HK稍不注意就投诉报警,所以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在平京多找几处就能寻见这些排练地,沪海一样,只要顺着乐器行多看看多问问就能找到地方。”
这是荆小强从来没关注过的思路:“嗯,然后呢?”
黑仔描述:“HK有很多正规的排练房,可普通乐队是用不起的,平京那边很多在郊区农家院,沪海结果都藏在地下防空洞里,这附近甚至有个防空洞里藏了十几个乐队的排练场地!”
荆小强以为自己是地头蛇了,结果地下还有这么大一片。
黑仔也很惊讶:“就藏在很不起眼的公厕背后或者厂区里,能把小车开进去的那种宽大通道,然后里面分很多区域,据说有些很大很大,几十百来块就能租下来,距离地面有几十上百米,怎么闹腾也不会被外面听见,所以据说很多都是从去年开始的。”
去年……
去年发生了什么?
黑仔如数家珍:“大多数还处在杂乱无章的初级阶段,但是有些人的悟性是真不错,沪海这样的环境可能比平京更好,我觉得你有责任把这些人带动起来,他们对国际摇滚乐潮流的动向和歌曲都非常熟悉。”
有多熟悉?
能有我熟悉吗?
荆小强本来不屑的,平京那些人他都从来没想过去帮什么,玩摇滚的有几个好鸟?
刚开始可能是喜欢音乐,但很快发现是炮妞利器,这帮人基本就废了。
然后摇滚乐队也就成了炮妞的借口而已……
忽然这时候,荆小强仿佛有点印象,去年,不就是他刚来沪海的时候,在歌舞厅就带起来过一股弹唱风潮吗。
好多沪海年轻人,到歌舞厅玩的年轻人在那家与众不同的歌舞厅,感受到了音乐的特点,开始自己玩乐器。
当初给他伴过舞的弄堂妹子黄雪蓉她们就说过这事儿。
难道也是自己引发的改变?
所以慢慢点头起身:“好,去看看。”
他更好奇是谁在充当这个国际摇滚乐坛的二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