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副主任有点同情的拍了拍纪主任的肩膀,“悄悄告诉你个秘密,那个顾师道是王爷的岳父,而且人家女儿给王爷生了个儿子,将来说不定是王爷的接班人,你我的主上....你让王爷派人刺杀岳父,不是存心让王爷家宅不宁么。”
“......”
纪昀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半响滴咕一句:“大清有王爷,真好。”
问题来了,既然是一家人,那干嘛还要打生打死,直接谈就是嘛。
如果兴汉军真的是王爷的另一份家业,属于一个单位挂两块牌子,那就彻底合并,然后白衣白甲挥师北伐,替崇祯皇帝报仇便是。
“老纪,说你不懂政治吧,你还真就不懂,”
丁副主任摇了摇头,“这件事很复杂,非常复杂,一时半会很难跟你解释明白。”
“有什么难以解释的?”
贾六讪讪一声,“不就是本王养寇自重,结果把个寇养得比本王还肥了么。”
这个解释就比较形象了,纪昀用了半柱香时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无外乎队伍大了,人心不好带。
“亲戚归亲戚,国事归国事,一码归一码,该打就要打,该谈就要谈,没什么好想的。”
贾六虽然没有彻底关闭和谈大门,但他也清楚自己与岳父之间必然会有终极对决。
因为,这是信仰决定的。
他那岳父本质上与他这个女婿就不是一路人,虽然两人的目的是相同的,但一个是向左走,一个是向右走,很难走到一起的。
“自古大员降贼,危害最重,不过能做工作还是要做工作的。”
贾六认同纪昀的分析,巴延三和那个王昂他不甚了解,但陈辉祖这个家伙却是有点熟悉的。
原因是这个贰姓家奴不仅父子都做过大清的总督,且还是互助会成员。
当然,已经被前龙头老富给除名了。
问题是,好像互助会现在的总主持是他爱新觉罗世凯啊。
所以,前任的决策完全可以被推翻。
就是可以给老陈平反,恢复他的名誉和会中地位。
想了想,贾六提笔给陈辉祖写了一封信,不是以大清和硕睿亲王身份写的这封信,而是以互助会现任总主持身份写的信。
信中内容也很简单,就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老陈,龙头棍和账薄在我这。”
第二句话是:“我在京里给你买套别墅,另外再给你十万两,你能帮着做做工作么。”
写完,也没避着纪昀,让他拿信封密封,走特殊渠道给陈辉祖送去。
纪昀接过看了下,皱眉头道:“王爷,怎么是大白话?”
“废话,就我这水平能写出什么文绉绉的话来?”
贾六刚端起茶杯,湖北巡抚郑大进来了。
老郑气乎乎的来的,原因是各地纷纷叫苦,说是归降的兴汉军军纪极差,到处打家劫舍,严重败坏大清兵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