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富勒浑之所以把何裕城、鄂宝从河南、山西叫进京开会,便是因为这两位巡抚都是互助会员的缘故。
“若有五十票,永信应该能胜出。”
勒尔谨很念旧情,当年要不是十四爷帮忙他怎么可能会被选上翻译进士,从而一步步成长为今日的九大封疆之一呢。
毕沅点了点头,问:“那钱的事?”
五十万两是多,但只要能让十四爷的后人选上,勒尔谨还是咬牙出了,并说不必分首款尾款,明日就叫人将存在京中票号的银票送去。
王亶望没吱声,勒尔谨非要帮十四爷的孙子竞选帽子王,这事属于他勒尔谨私人的事,选上选不上同他王亶望没有关系。
不过永信若能当选也是好事,起码对互助会不是坏事。
一个世袭罔替的帽子王于朝堂份量还是很足的。
时隔几十年再次召开的议政王公大臣会议,也向朝堂内外释放了重大信号。
将来,这大清,怕皇上说了不算喽。
这对当官的哪个不是利好?
因此,朝堂内外根本没人反对。
推永信和钱的事便这么定了,王亶望以为没什么事了,便准备去富勒浑那里拜访一下,不想勒尔谨却又说道:“味隒,自于中堂归乡后,咱们互助会一直没有个人主持,搞得这一年多来咱们互助会如同一盘散沙,大家各说各话,各顾各的,这样下去可不行,我看不如就由你来做这个主持吧。”
味隒是王亶望的字。
一听总督大人要自己当主持,王亶望顿时直摇头,一脸苦笑道:“勒大人,我这人没什么大志,打当官那天起就只想升官发财,这主持可是个累活苦活,你还是饶过我找其他人当吧。”
勒尔谨不高兴了:“当主持跟升官发财有什么冲突的,哪里妨碍你捞钱了?”
毕沅也说王亶望这个创会人才是会中主持的不二人选,因为他脑袋活,点子多。
眼见二人一说一和,王亶望不禁急了:“你们怎么不做?谁喜欢做你们找谁做嘛...做主持麻烦的很,说句难听的,掉根毛都察院的那帮苍蝇都会找我!”
一脸不情愿,干笑一声:“二位有空找我吃饭,聊聊怎么赚钱,我拍双手欢迎...有什么事找我,用得着我的,我王亶望也一定不会推辞...
对了,我这次去浙江想到一个发财的好点子,就是跟浙江的富商借钱许他们高利,等到全浙江的富商有钱人个个都是我的债主,那我这个巡抚大人就当得稳如泰山...”
正说着呢,就见勒尔谨气得一拍桌子:“王亶望,你说什么!现在我们不是跟你说赚钱的法子,是说会里的事!你王亶望难道不是互助会的?这个会没你的份?!”
见勒尔谨生气了,王亶望忙赔笑道这:“大人您别生气,真不是我不想为会里出力...当初我提议搞互助会,不过是想在官场上有个照应,出了什么事有人帮着打点说话,不是想给自己惹麻烦的...
如今这形势,富中堂不顾会中情谊把于中堂赶走,摆明了就是想做大,我这会要是冒出来他富中堂能饶过我?”
这也是实话实说,重要的是要不是富中堂提拔,他王亶望也不可能到浙江当巡抚啊。
所以说什么王亶望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跟富勒浑抢主持的。
问题是勒尔谨听不得这话,“霍”的起身指着王亶望的鼻子骂道:“妈啦个逼的,你搞互助会不就是想要升官发财有人保,可你不能光想占便宜又不出力啊,大家都像你这样,还不如解散拉倒,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