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抽就不抽,别瞪我啊。”郑星洲觉得自己可无辜了,“我好心让你还不乐意……”
他一边说一边掐灭了烟,眼睫遮住了颓废的红血丝,打开窗户通风。
时景年将吉他放在了一侧:“几点的航班。”
“今天下午三点。”郑星洲看了眼木吉他,眸色没什么变化,答话。
“注意安全。”时景年点头,他今天过来,除了送吉他,还要取牛奶,那盒很好看的牛奶。
“全拿去吧。”郑星洲随意倒在沙发上,长腿架着茶几。
时景年只拿了一排,线条连起来的猫很灵动,他单膝半跪在柜子下方,将牛奶装起来,气质如松如竹。
郑星洲闭上眼睛,很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上瘾吗?”
时景年权当没听见。
他没听到回答,有些奇怪,睁开眼:“不爽吗?”
“你有病吧?”时景年不想和郑星洲计较,他还自己凑上来。
听听,清心寡欲的时大教授居然骂人了。
“对啊,我有病。”郑星洲不甚在意,低头拆着巧克力软糖的糖纸,舔了一下,甜的,不苦,这才咬下去。
想到什么,再次打量了时景年两眼,目光极有深意的瞥过他的腰:“多长时间啊?”
“砰——”
公寓的门被人甩上了!
郑星洲乐不可支,在沙发上笑得肩膀都发颤。
怎么会有人开了荤还不抗逗。
直接被气走了。
走了好,现在上他这算什么事儿。
郑星洲盘腿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墙上那把木吉他,过了好久,拿了过来,随意抱着。
左手试探性的拨动了下,完完整整的弹了一手曲子,手腕很疼,但是没停,十指连心,细密疼痛开始蔓延。
他有些烦,一只脚暴戾的踹开茶几,想把吉他给摔了,举上去的时候又突然舍不得,最后只用右手弹了首很炸的曲子,沉沉吐出一口气。
在一瞬间陷入安静,注视着摆在电视机下方的一张相片,那上面是个很年轻的女人,温婉、干净、不谙世事。
他的视线一眨不眨,眸光恍惚间藏了巨大的悲哀,将人淹没、避无可避的悲哀。
当郑星洲走出公寓,前往机场,他没穿西装,穿着甚至有点少年气,很随意很单薄,那张脸优越的过分,眸中泛着风流的深情,看谁都像缠绵。
云淡风轻的震慑。
半点也没有颓唐的影子。
…
小夫妻的新婚生活过得很愉快,时景年比她大,成熟稳重,阅历多,性情好,很注重细节,无论在生活还是学业方面,都会照顾人。
遇事不会独断专行,尊重她,会询问纪柠安的意见和想法,也能在她遇到困难时引领她、教导她。
而女孩子年纪小,喜欢鲜花和浪漫,会在这世俗困顿中哄他开心,给他惊喜,会撒娇会体贴,也会和他一起努力。
他愿意保护她的单纯和稚气,她同样愿意用这份善良,当他最后的底牌。
两个人在一起,节奏合拍,三观相符。
以至于第一次吵架,实在发生在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