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那些可不是什么善茬。”罗亚军开着车随意地说,“更狠的事那些家伙也对别人干干过。”
“倒不是这个,”楚诚问,“我只是在想,在街上这么干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虽说这条道看着比较冷僻再加上因为都知道这酒吧里的人不是善茬所以管闲事的人也不多,但闹出的动静这么大也保不齐会引起治安署注意。
“不必要的注意?治安署么?哈哈放心。”罗亚军满不在意,“这种事最后也只会被移交给特勤九处内部处理。”
“呃......那上头不会管吗?”
楚诚突然觉着这特勤九处是不是也太彳亍了,这样行事都没处分后台该有多硬?
“当然会管啊。”罗亚军吸了口烟,理所当然地说,“批评报告声明原因写处分,降级革职啥的......对了还会给你做精神评估。那玩意儿最无聊了,我三天两头就得做,每次都给我整得昏昏欲睡。”
三天两头就得做,所以果然上头也觉得你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吧?楚诚汗颜。
“没办法,我看人不爽就是憋不住,要不是这样我早升上去了。老毛病了改不了。”他想起了什么,“啊是了,我是不是还没和你提过?我为什么不在治安署干了?”
“没提过。”楚诚说。
办公室里穿警服的罗亚军看着还挺年轻,想必距现在也有些年头了。
“因为那会儿我就有管不住自己的老毛病。那回是有个恋童的低能,被抓署里来了,进来之后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把谁都没放在眼里。”
罗亚军再次慢悠悠地吸了一口,长长地吐了口烟圈。
“然后我在审讯室里扭断了他的脖子。”他波澜不惊地说。
楚诚:“......”
“所以自然我就被炒了咯。”罗亚军笑呵呵地,虽然嘴上说被炒了语气却像在说开心的事,“直到后来被人发现,稀里糊涂成了特异者,然后就到九处来咯。”
他点了点烟灰,笑了笑。
“不过还好,今天这些人还算识相,都还比较好说话。那个邵日胜回答我问题也还算积极,救护车来得够及时他应该死不了,没多大点事......”
楚诚沉默了。
嗯......重新定义一下《比较好说话》。
刚刚他们谈话过程楚诚也不没看见。邵日胜被罗哥踩在脚底时那表情,不能说是如丧考妣,只能说是蜘蛛侠骑马,马拉个彼得。
照罗哥这做派,楚诚估摸着世界上不好说话的人怕是不多,因为人家不敢。
“那接下来,去他们帮派窝点?”
楚诚听到了罗亚军最后问的几个问题,他试着揣测下一步行动。
“去他们窝点做什么?”罗亚军说,“我们的任务是顺藤摸瓜找到和消灭源头。按照邵日胜的说法,源头十有八九应该是被他们浇筑进水泥桩的那个流浪汉。
那我们接下来理所当然应该查查他的身份,身边的接触者之类的。”
“可是放任不管,他们帮派说不定会感染更多人?”楚诚问。
“那属于感染传播防控问题了,不归我们管。”罗亚军摇摇头,“我们的任务是调查和执行消灭。这种事只要把情况上报,防控部门自然会找上他们。”
还有专门的防控部门......
楚诚迅速脑补出了一群全副武装的大白搬个小桌子坐在黑帮窝点门口,一大票五大三粗上身纹着左青龙右白虎的社会哥张嘴等着棉签往嘴里捅的场景。
这流程他熟啊,穿越前嗓子都给捅结茧了。
“所以,要封城不?”楚诚问。
“严重的话,也许吧。但这次应该不至于。”罗亚军说,“就现有情况来看,估计感染源级别也不算高,感染性也没有很强。
冲动型感染一般在潜伏对象负面情绪强盛时才会传播,而且往往只会感染那些内心本就潜藏黑暗的人。内心的黑暗越强,表现出来的才会越强烈。
否则像昨天你学校里那些学生,感染程度轻微的可能短暂状态失常后很快就能自愈了。
所以我估计,感染范围主要应该还是在帮派成员之间,只要控制住他们和他们的接触者就好说......
当然,都是我个人猜测而已。具体什么情况怎么做那看防控那边的判断了,不关我们的事。”
“呃......好吧。”楚诚想了想,“那关于违禁品交易,还有水泥桩的事,要报告治安署吗?”
“随便,想起来就报呗。不过报了也不见得有用就是了。”罗亚军耸耸肩,“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治安署有时候知道,有时候不知道。但正如刚刚那杂碎说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罢了。
再说,一个消失这么久也无人问津的流浪汉而已,就算不查也不会有人过问。信我,治安署没几个人乐意接这种活。我从那里面出来的,最了解里面都是些什么样的牛马。”
罗亚军扔掉烟头,又换上了新的一支烟。尽管才认识不久,但楚诚已经开始担心这位前辈的肺了。
“好吧,所以我们接下来去哪?”
楚诚靠近了窗户,让自己离蒸腾的云烟稍微远了点。
“去水泥桩那儿看看?”
罗亚军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
“嗯......明天吧。”他说,“到点该下班了。”
楚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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