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送走林富贵之后,秦秋婉就猜到张家夫妻可能会再次上门。那夫妻俩像狗皮膏药似的,每一次找上门都会在门口赖上许久。
她干脆带着江浔出了门。
张母扑了个空,门房说主子不在,她总觉得是推脱之语,女儿肯定在府中,只是不想见自己而已。
她心一横,干脆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打算死等到底,今儿非得把人见到再说。
要知道,这男人住在府中每多一刻钟,就多了一分被林府发现的风险。
一直等到夕阳西下,望眼欲穿的张母才等来了女儿的马车。
“招娣,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秦秋婉听着这不客气的语气,就知道是张母,她掀开帘子:“娘想说什么?”
这一掀帘子,张母立刻就发现了里面的年轻男子。那模样确实长得俊,她说不出夸赞的话,只觉得像是那画中人一般。
“你给我下来。”
她脸皮再厚,也做不出当面说人坏话的事来,真心想拉了女儿到一旁好好跟她掰扯一下。
秦秋婉靠在软榻上:“我忙了一日,挺累的,不想下来,有话就在这里说吧!”她想到什么伸手一拉边上的江浔:“刚好你在,特意跟你说一声,这位是我未婚夫。婚期定在两个月后。”
张母:“……”什么玩意?
刚才不还没定亲,怎么这么快?
她看一下马车里的江浔:“你家住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年岁几何?”
江浔微微欠身:“我家中还有父亲,不过,我并不得父亲疼爱,等于没有亲人。伯母,你放心,以后我肯定会好好照顾招娣的。”
张母:“…… ”到底是谁照顾谁?
听了林富贵那番话,她下意识就觉得是这位长相俊秀的年轻男子高攀自己女儿。
本来嘛,这男人长得好,要是家世还好,想成亲随便挑,为何要看中女儿这样一个生了两个儿子归家的女子?
“你们俩不合适,这门亲事我不答应。”张母从心底里就不赞同女儿另找别的男人再嫁,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小白脸。打定了主意,她语气更加不好:“可能你不知道,我女儿和富贵夫妻多年,感情深厚,他们俩如今只是闹了别扭。我女儿找你,就是为了气富贵的,他们两人早晚会和好。这位公子,你虽然还年轻,但也耽误不得,还是早早想好退路吧。”
“我就是他唯一的退路。”秦秋婉接话:“他已经答应过,以后都会守在我身边,一辈子不离不弃。”
张母:“……”
她伸手去拉女儿:“你下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秦秋婉手一抬,避开她的拉扯:“我不想听。”
张母强调:“我是为了你好。”
“用不着。”秦秋婉冷笑道:“从小到大,你们就没为我好过,现在才来操心,未免有些太晚了。再说,我已经长大,处事自有分寸,也能承担后果。你要是想劝我离开江公子,那是白费唇舌,请回吧!”
张母满心都是恨铁不成刚,眼圈都气红了。眼看马车就要入府,而她又挽留不了,急得大叫:“你爹病了,家里没银子买药!”
秦秋婉假装没听见,很快入了府。
林富贵将母女俩的相处看在眼中,也看到了母女二人针锋相对。他心里明白,想要让岳母劝张招娣回头,基本不太可能。
还是得想别的法子。
“岳母 ,我这里有点银子,你先拿回去给岳父治病。”林富贵给了一把银角子。
张母喜不自禁。还是那句话,女儿不肯孝敬,女婿肯孝敬也是一样的。
把人送走,林富贵想了想,又回了府去找女儿。
稍晚一些的时候,林开琴也到了,她听说母亲要再嫁,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赶了过来。
“娘,我听说你又要定亲,对方是个什么样……”她看着廊下,眼神的都直了:“的人?”
秦秋婉伸手一引:“就是这位公子。”
林开琴低下头:“娘,要是你没银子花,他会离开你吗?”
“不会!”一回开口的人是江浔。
说实话,林开琴在听了父亲的话赶来之前,是打定主意要劝母亲不要定亲的。但真正看到了人……她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母亲和这位江公子在一起,明显是自己亲娘占便宜嘛,为何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