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弯腰拿掉了他口中折起来的堵嘴的书。
书刚拿掉,夫子就道:“夫人,您家这位我教不动,另请高明吧!”
刚一解绑,夫子就一瘸一拐地出门,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三月拿着绳子,有些无措:“夫人,现在怎么办?”
秦秋婉走到了外面的园子里,问洒扫的婆子:“看到公子了吗?”
婆子低下头:“好像和表少爷一起出门了。”
三月有些担忧:“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话问出口,三月就察觉自己说了傻话。这只是个洒扫的婆子,会知道两位主子结伴出门,应该也是偶然听说。
果不其然,婆子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夫人可以去问问门房。”
门房也是不知道的。
秦秋婉吩咐道:“三月,备马车!”
马车在城内的几条街上穿梭,随着日头渐渐升高,三月脸上的焦灼越来越浓:“夫人,公子会去哪儿?要不我们先回府,告诉老爷和夫人,让他们帮忙找寻?”
关于林家那个刚从外地接回来的长子一家,城内几条繁华街上的管事都有所耳闻,秦秋婉一路走一路问,这些人都说没看见。
听到三月的话,她摇了摇头:“不用,若天黑了还找不到再回去说。”她伸手指了指城南:“去那边。”
车夫有些迟疑:“夫人,那边都是花楼。”
秦秋婉面色淡淡:“我知道。”
车夫:“……”知道了还去?
花楼可不是正经夫人能去的地方。
三月想到什么,面色微变,催促道:“让你走就走,不听主子的话,小心回头发卖了你!”
车夫其实是好心,他虽然是个下人,但也听说过家里的几位主子不太喜欢这位新回来的乡下夫人,这才特意提醒。
提醒了还不听,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这会儿已过了午,各家花楼里面都有伙计在打扫。楼里几乎没客人,秦秋婉让车夫一家家问。家教严的半大少年是不会往这里来的,就是管得不严的,十三四岁就往这里跑的也是少数。突然出现了个新面孔,各家楼里的人都会格外注意。没过多久,就得知了两人的去处。
三月心情复杂,方才主子要到这边来寻,她心里既盼着赶紧把人给找到,又盼着在这几条街寻不到人。
秦秋婉直奔那家花楼,进门时看到门口护卫的腰间别着一根长鞭,伸手就取了过来,与此同时,塞了一枚银子过去。
对于花楼来说,这时候时辰还早,基本没有客人。这间花楼里也只有中间那一桌,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粘腻的香味,秦秋婉直奔中间那桌。
两个少年身边围着四五个身着清凉的女子,这会儿正在调笑。
眼看秦秋婉板着脸拎着一根鞭子进门,明显来者不善,边上的管事嬷嬷急忙陪着笑上前:“这位夫人……”
话还未说完,却见那夫人一抬手,手中鞭子狠狠挥出。
下一瞬,就听到了鞭子打在肉上的沉闷的声响。与此同时,惨叫声起。
管事嬷嬷吓了一跳,做这门生意,一年到头找来的夫人也不在少数,可下手这样狠辣的她还是第一回见。尖叫着往前扑,想要夺过鞭子:“夫人,可使不得。”
秦秋婉手一让,怒斥:“给我让开。老娘教训儿子,谁要是敢凑上前,我一起揍。”
地上的林开源猝不及防之下被抽了一鞭,这会儿痛得浑身哆嗦,眼神里满是惧意:“娘,别打!”
话音未落,秦秋婉又是一鞭抽上去。
林开源被抽得在地上滚了两滚。
只两鞭子,衣衫已经破损好几处,隐约露出里面红肿的肌肤。林开源方才伸手想挡,结果手腕上也挨了一下。转瞬间便已肿了起来,他疼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娘……别打了……”
秦秋婉面色不变,又是一鞭抽上去。
林开源痛得大叫,不停地翻滚躲避求饶。到得后来,已然躲不动了。
他不躲了,管事嬷嬷怕闹出人命,想要上前抢鞭子。
秦秋婉却自己收了鞭子,看向边上吓得面色惨白的随从:“把公子弄回去。”
边上和林开源一起过来的半大少年,也是常年借居在林家的表少爷周华,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对上秦秋婉的眼神,急忙颤着声音讨扰:“表舅母,我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我不管你来不来,日后你要是再敢带着开源过来,我手中的鞭子可不认人!”说着,也一鞭抽了过去。
周华倒是想躲,可根本就躲不过去,痛得浑身哆嗦,扶住了桌子勉强站稳。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满脸悲愤:“你又不是我娘,凭什么管我?”
秦秋婉冷笑一声:“我是帮你娘管教,她该谢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