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后天一早,我亲自送她回来。”
庄母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婿:“华风,你老实跟我说,莹莹有孕,你高不高兴?”
苏华风薄唇紧抿,半晌才道:“高兴。”
这两个字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很明显,他这话不是真心的。
庄母很是失望:“连你也怀疑莹莹的清白?”
“我没……”苏华风伸手去拉秦秋婉:“莹莹,你先下来。午膳都做好了,怎么也要让岳母留下用膳,否则,咱们也太失礼了。我跟你保证,后日一早,我肯定送你回娘家。”
苏母也上前赔小心,不停地道歉,说自己之前失言,让庄母别计较云云。
母子俩姿态放得这样低,道歉也真心实意。庄母也有些迟疑。女儿已嫁了人,如今还有了身孕,以后多半还是要在苏家过日子的。
加上母子俩已经道了歉,她要的也是这个,如今目的达到,人家也承诺后天就把女儿送回家,若是她再坚持,也显得自己无理取闹。
母女俩下了马车,重新进了府门。
用膳时,两边都有意和好,气氛还算愉悦。在这期间,苏华风处处妥帖,还帮秦秋婉夹菜。
见状,庄母愈发放心。
后来秦秋婉想要回去,也被她阻止。
午后,几人亲自送庄母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走远,苏母摆了摆手:“莹莹,你回去歇着吧。”
语气里没了方才的怒气,但也没有多亲近。
苏母一走,身侧的苏华风立刻问:“莹莹,你怎么会认为我怀疑你清白?”
秦秋婉似笑非笑:“你也不用解释,有没有怀疑,我们俩都心知肚明。”
她抬步就走,苏华风没有跟上。
两人算是不欢而散。
傍晚用膳时,桌上多了许多苏华风爱吃的菜,秦秋婉走到桌旁,看到桌上的菜色后,问:“公子要回来用膳?”
话音刚落,苏华风就出现在门口。
“莹莹,我想陪你。”
秦秋婉自顾自坐下:“你不是挺忙吗?”
苏华风苦笑:“莹莹,我昨天发生了一些事,确实心情不好,不是因为你。你别多想,也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气大伤身。”秦秋婉伸手拿起碗筷:“我腹中还有孩子呢,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着想。”
提及孩子,苏华风脸色僵硬了一瞬。
秦秋婉假装看不见,又笑着问:“对了,听说那位元和道长批命很灵,我能见见他吗?”
苏华风垂眸用膳:“他轻易不出手,稍后我帮你问问,看你们是否有缘。”
这缘分可深着呢。
可惜是孽缘。
庄莹莹悲惨的一生,跟这位元和道长可脱不开关系。
用完了晚膳,苏华风又让人送来了一把香,道:“你这几日夜里都睡不安稳,我特意让人给你配了香。”
秦秋婉一闻便知,这玩意儿熏一会儿没事,可有孕的人要是熏上几天,非得落胎不可。
她上前接过香,似笑非笑:“苏华风,你真的挺担忧我的,怕我孩子落不下来,还特意给我配香。”
在苏华风惊愕的目光中,她冷笑道:“我娘在我出嫁之前,特意找了一个女大夫教我辨这些腌臜的东西。”
苏华风很快反应过来,一脸惊诧:“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装什么?”秦秋婉将那香扔到桌上:“说吧,你为何不喜孩子?”
苏华风沉默下来。
好半晌,他才道:“莹莹,我是真心想和你过一生。但是道长说,我命里无子。你这个孩子……”
秦秋婉早已知道真相,可听到这个男人亲口说出来,她还是止不住生气:“我孩子怎么了?你命里无子,所以他就是别人的血脉吗?”
“苏华风,我们定亲到现在已足有一年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你怎能怀疑我……简直荒唐。”
她冷笑着道:“你不信我们之间这么久的感情,却信一个道长的胡说八道。人家随口一句,你就要亲手把自己的血脉落下,苏华风,你脑子里全是浆糊吗?”
“道长很准的。”苏华风举例说明:“就在前年,他让我小心身边小人,还说我命里无子,没多久我就中了毒,虽然解了毒,但却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子嗣。”
秦秋婉气笑了:“你都知道不能有孩子了,还跑来娶我,定亲成亲时只字不提,你这是骗婚!你简直卑鄙无耻!”
她说着,狠狠甩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