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城的食肆,张春娘已经去城北开了一家,她还抽空去帮了一天忙。少了人,秦秋婉照本来的想法,去找了之前酒楼中认识的勤快厚道的伙计,让张大哥带了一段。等到张大哥的铺子开好,那里就交给伙计。
秦秋婉整日都忙,这一日,点心刚做好,就来了一架大红色马车。
点心铺子有两间,大半的客人带走,一般都是各家的丫鬟婆子帮主子采买。也有少半富家夫人亲自前来。
秦秋婉亲自到门口迎客,刚看到下来的丰腴妇人时,眼神一凝,随即恢复自然,笑着上前伸手一引:“夫人里面请。”
那夫人笑看着她:“我听说这里开了一家点心铺子,便想过来尝尝。你是东家?”
“是。”秦秋婉领着她到桌边,又将椅子拉开让其入坐:“夫人尽管吩咐。”
婆子上前,吊着嗓子道:“把你们这的点心都上一盘,夫人要是喜欢,往后少不了你的好。”
把人送走,赵宝意才悄悄上前:“娘,这夫人好大方啊!”
一顿点心一两多银子,这夫人大概是真喜欢,走时留下了三两。
光是打赏,就是赵宝意之前几个月的工钱。
秦秋婉笑了:“咱们以后开大酒楼,遇上的客人会更大方。”
又是两日过去,这天,又有一位病弱公子前来。
那公子容貌堪称艳丽,真真好看,但却不能行走,被下人抬着进来。这样特别,秦秋婉难免多瞧一眼。
只一眼,就对上了那公子的眼神,当即愣了一下。随后,眼神又落到了他的腿上。
秦秋婉含笑上前:“公子像是第一回来,喜欢甜口还是咸口?”
那公子看着她眼睛,忽然笑了:“都上一点。”
赵宝意帮着摆盘,压低声音道:“好可惜。”
“兴许能治好。”秦秋婉说完,端着托盘送到了那公子桌上。
把点心放在桌上,好奇问:“公子这腿伤得很重?能治好吗?”
那公子身边的随从面色微变,正想开口训斥,公子已经开了口:“能治,已经寻到了高明大夫,用不了多久,就能站起来。”
说话时,脸色自然,好像两人熟识一般。
随从也是最近几天才过来伺候,平时就觉得自家公子性子有些古怪,此时只是疑惑了一瞬,很快就丢开了。
公子将身边的随从支走,两人闲聊了一会儿。
秦秋婉知道了他的身份,本姓钱,钱海生。论起来,和林窈佳也能扯上一点关系。
因为养着林窈佳的那个男人,就是钱海生本家的堂侄钱富。
钱富年纪大,辈分却小,在这个城里只能算一般商户,妻子与他门当户对。后来敢带着林窈佳回去,正是因为接手了钱海生这个年轻叔叔留下来的家财压过了岳家财富,所以,脾气不好的妻子对着外室,也只能忍着。
“你这都半残了,着实可怜。”秦秋婉啧啧摇头。
钱海生无奈:“你就取笑我吧。”
秦秋婉观他眉眼,大概快到而立,好奇问:“你娶妻了吗?”
钱海生知道她的意思,道:“丧妻,留有一个孩子,也是病歪歪的,我要是再晚来两天,就救不回了。”
这般复杂,他才来几天,最近正是忙碌的时候,很快就告辞离去。
从那天起,钱海生每天都要吃这铺子里的点心,偶尔还会亲至。
十天后,秦秋婉就看到了林窈佳的那个男人。
钱富年过不惑,很是富态,头发有些少,看起来更显苍老,周身打扮却不低调,一身华贵,进了铺子后一坐:“请你们东家前来,我有要事相商。”
秦秋婉认得他,缓步上前:“客人第一次来吗?喜欢甜口还是咸口?”
“我要跟你买方子。”钱富开门见山:“是你们所有点心的方子,你开个价吧!”
秦秋婉面色漠然,道:“买点心可以,多少都管够。方子不卖!”
钱富皱起眉来:“你是东家?你能做主吗?”
“所有的方子都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秦秋婉面色淡然:“这是可以传世的宝贝,不卖!”说到这里,她一脸好奇:“老爷,我观你挺面善,不知你认不认识一位姓林且带着一双儿女的女子?”
钱富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