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急匆匆离开。
张苗娘上工的酒楼是城内最大的酒楼之一,厨房中就有十多人,热菜和凉菜分别有人负责,她只炒各种青菜就行。
厨房里热火朝天,秦秋婉刚一靠近,只觉一股热气扑面,初夏的天里,周身立刻就出了汗。
看到她进门,管事急忙催促:“有客人已经到了,你赶紧的。”
有张苗娘的记忆在,秦秋婉做起事来得心应手,等再停下来,外面天已经黑透,厨房中的人或坐或站,端着碗用晚饭。
大酒楼里伙食还算不错,虽没有多少肉,但也不至于一点荤腥都无。秦秋婉正吃着,就听到一个小丫头喊:“苗婶子,你娘来了。”
秦秋婉端着碗出门,就看到了站在后门处的赵母。
赵母看到她出来,脸色瞬间冷沉:“苗娘,我听说你要报官?”
“对!”秦秋婉仿佛没看到她的怒气一般,直接承认。
赵母压低声音:“你听我的,这事儿咱们别计较了。”
“不行!”秦秋婉语气坚决:“家里不养贼!”
赵母气道:“你不就是想说窈佳是贼?你看她打扮,她像是缺你那点银子的人?”
“我管她缺不缺,反正她偷拿了我银子是事实!要是不还,我就要请大人帮我讨公道,没道理吃我的喝我的,偷拿了我银子我还要惯着吧?”秦秋婉冷笑:“我又不是她爹。”
赵母气得够呛:“我就得长春一个,我不会害你们的,这一回就听我的。”
秦秋婉别开眼:“不听!”
赵母被气了个倒仰:“你怎么这么倔?”
秦秋婉不接话,她已经下工,几口扒完了饭,解下身上的护衣,就往家的方向走。
赵家所有人,包括才十三岁的赵宝书,都在各处干活,白日不在,晚上才回。
这个时辰,所有的人都回来了,秦秋婉一进门直奔自己屋子,翻箱倒柜一片遍,走到了院子里道:“贼没有还回来,我现在就去报官!”
赵母拦着不让,眼看婆媳俩纠缠不清。边上赵父不明所以,赵家姐弟俩面面相觑。
赵父看向儿子:“怎么回事?”
赵长春抹了一把脸,把事情说了。
恰在此时,屋子里的林宇冲了出来:“白天表婶不让我出门,愣说是我拿的,还想搜身,你来搜啊!要是搜不出来,你得给我道歉。”
另一边,赵宝意在房中惊呼:“娘,我这有一两银子!”
林宇愈发来劲:“呐,明明是你女儿拿的,你偏要赖在我身上。赶紧道歉。”
赵家姐弟俩都在外头的铺子里帮忙,从小学的就是不能偷盗。再说,张苗娘从来也没亏待过他们,赵宝意没必要偷拿银子。
白天的时候,林宇还对要搜身的话不接茬,这时候底气十足,很明显,赵宝意房中的银子就是他放的。
说实话,银子被偷,秦秋婉并没有多生气。
对于张苗娘来说三个月的工钱挺多,且来得辛苦万分,但秦秋婉想赚银子,却不用那么辛苦。她生气的点,是林宇这样一个少年擅自闯入姑娘房中……正因为赵家对林氏母子三人予取予求,所以,赵宝意才会被林宇这个混账糟蹋。
从这私自进房就看得出一点苗头来。
“我不道歉,你要是觉得我污蔑了你。”秦秋婉伸手一指大门:“那你们一家搬出去就是。”
赵母讶然,立刻上前阻止:“你说什么胡话?”
“我嫁入在家里十几年,你们赵家生儿育女,家里接待什么客人我总说得上几句话吧?”秦秋婉沉声道:“总之,今儿有他们在,我们母子三人就就搬走,你选一样吧!”
赵母万没想到,儿媳竟然这样抵触。
她有些不解。
秦秋婉看向屋檐下一言不发的林窈佳:“表妹,你不是善解人意吗?没看到我们一家人为了你吵得家都要散了?”
真有那么懂事,就该自己离开才对。
林窈佳眼圈通红:“表嫂,我也不是上门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只是暂居而已。也不是白住,我还要给银子的,既然你不想留,那我们走就是。”
说着,她还吩咐边上的女儿:“瑶儿,你去收拾行李。”
见状,赵母急了,上前拉住林瑶:“别走,这个家有我在,且轮不到别人做主。”
她看向林窈佳:“窈佳,你就安心住下。一切有姨母在,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语罢,回头看向秦秋婉:“苗娘,你在酒楼里受了气,也不能回来找家人撒气,你再这么不懂事……”
秦秋婉接话:“你待如何?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