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秋婉,招手道:“玉娘,你过来。”
秦秋婉站在门口:“如果你想收回那枚荷包,就趁早收了心思,你既然和她来往,我是一定要把人弄回来的。我身为谭家主母,绝不允许外室子出现。”
谭迁不耐:“没有的事,是你误会了。”
秦秋婉并不好糊弄:“你昨天可没少护着她,那么多人都看着,你偏说是误会,当我是瞎子吗?”
语罢,拂袖道:“天色不早,别让启郎夫妻久等,你快点吧。”
谭启郎是新郎官,昨天走水的时候,他正在后院里喝交杯酒,根本就没空过去。后来也是听到客人低声议论,听了几耳朵之后,又找人打听才得知了真相。
所以,在看到秦秋婉时,他心中满是怒气,但又不能找她理论,一时间憋得面色难看无比。
身边的胡敏依搀扶着他:“下一次可不许再喝这么多了。”
两人走到近前,边上婆子送上托盘。先是跪下给谭迁敬茶。
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谭迁正满心恼怒。不过,儿子新婚是大喜事,他接过茶水时,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就是秦秋婉,谭启郎是一万个不愿意下跪,但还是跪了下去。
胡敏依也跟着跪,只是,她在递茶水时,仿佛烫着了一般,将手中的茶杯朝着秦秋婉的方向丢了过去。
秦秋婉抬手去接,像是只碰着了杯子一般,将其拍了回去。
胡敏依正跪着,杯子刚好落在她的膝盖上。
她身上的衣裙瞬间就湿了大片。
秦秋婉率先开口:“可有伤着?”又责备:“这么大个人了,连茶杯都端不稳。”
胡敏依掏出帕子,擦掉膝盖上的茶叶,正想反驳,边上的婆子又提上了一个托盘:“少夫人,礼不可废。”
谭启郎将那个杯子端过,直接递到了秦秋婉面前,粗声粗气道:“娘,喝茶!”
秦秋婉没有伸手去接,道:“看你这样子,好像很不高兴,出了何事?”
这事情是有 ,可谭启郎不能说。找别的茬也不成,当今以孝治天下,身为儿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责备母亲。
秦秋婉看向一旁的胡敏依:“你们俩闹别扭了?”
这还是新婚,闹别扭什么的,听起来也太晦气了。胡敏依冷着脸:“没有。”
“嘴硬!”秦秋婉自顾自继续道:“启郎不是酒鬼,昨天新婚,他那些同窗故意灌他的酒,这才喝得多了点。也因为要陪客人,所以半夜才回去。他也不是天天如此,你要体谅他。不能生气!”
话语殷殷,全是为儿子辩解。
胡敏依:“……”并不是生谭启郎的气!
谭启郎满心憋屈,忍不住道:“她没生我的气。”
闻言,秦秋婉侧头看了眼谭迁:“都怪你。”
她叹息一声:“昨天你爹弄的那事确实丢人,要是传出去,你那些同窗兴许会笑话你。都怪你爹为老不尊,想要和人谈心什么时候不行?非得挑你的新婚之日,还偏让人给抓个正着……”她顿了顿,道:“老爷,这件事情又颇多疑点,好像是有人故意纵火,让我们发现你们私会一般,你和那个烟雨暗中来往有多久了?”
言下之意,小夫妻俩不高兴,不是因为谭启郎喝酒,就一定是因为谭迁昨天和人幽会让小夫妻俩丢了脸。
被那么多人抓个正着,谭迁每想起一次,就尴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不想细聊此事,转而道:“先喝茶!”
秦秋婉接过茶水喝了,小夫妻俩转而看向一旁的妙龄女子。
正是贺玉娘的二女儿谭琳。
因为谭启郎常年不归家,和妹妹之间的感情也淡薄得很,接过了见面礼就算礼成。
“我得回去睡会儿。”谭启郎一刻也不愿意多呆,也是真的想回去补眠,拉着胡敏依的袖子就往外走。
秦秋婉扬声道:“你走可以,但得把敏依留下。她之前家中来往的人不多,不会待人接物。可咱们府上不同,她可以不做,但必须要会。”
“敏依,你过来,我们一起用早膳。”
婆婆有命,这才新婚的第一天,胡敏依不敢不从。
她回到桌前坐下,本来盘算着喝过茶要与妻子好好谈谈的谭迁,见儿媳妇在,只能把到了口边的话咽回去。但是,他心里很生气,尤其没找着机会和妻子掰扯,他就更生气了。
眼不见心不烦,他起身就走。
为了照顾胡敏依的心情,他还补充道:“昨天不少管事前来贺喜的时候,顺便带了账本,我得去瞧瞧。”
屋子里除了伺候的人外,只剩下了婆媳俩。
胡敏依不喜这位婆婆,自然是想着法的给她添堵:“听说父亲有几位姨娘,我怎么没看见?”
姨娘可到不了这里,秦秋婉并不生气:“以后有的是机会,一会儿午后你去正院,我让她们给你请安。”
她似乎在说到妾室后有感而发:“昨天府内发生的事你听说了吗?”
胡敏依微微点头。
秦秋婉叹息:“你爹哪里都好 ,就是好色,去年我才帮他纳了一门妾室,还是他自己选的人,这才多久,就又腻了。”
“昨天我送了定礼,会尽快把人纳进门,到时候,也让她给你请安。”
听到最后一句,胡敏依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