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归的活计挺累,关键是这两天媳妇和母亲吵架弄得他心力交瘁,被吵醒后很不耐烦:“赶紧睡吧,明天还得起早呢。”
陈雪娘:“……”
她暗戳戳伸手在他身上划拉。
男人经不起撩拨,很快翻身压了过来。
秦秋婉带着林盛安把周边转悠一遍后,两人启程回了府城。
两人的生意都在府城,也不能长期在这住。回去的时候,林盛安颇有些不舍得:“在这里住得悠闲,等以后我们老了,便长期搬到这里住。”
“好啊。”秦秋婉笑吟吟:“我想回来办一场婚事。”
陈雨娘的一生过得糊里糊涂,始终没能离开杨家。
等重新办一场婚事,她另嫁了人,陈雨娘应该会很高兴。
“都依你。”
两人回去之后,便开始走六礼。
这一日,秦秋婉抽空去铺子里巡视,刚一下马车,就看到罗春月着一身粉衫,满脸笑容地冲一个着布衣的妇人说着脂粉。
太过热情,妇人都不好拒绝,最后拿了一盒口脂离开。
做成了生意,罗春月满脸笑容地将客人送走。一抬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秦秋婉,脸上笑容愈发真切:“表姐,你回来了?”
她笑着迎上前,伸手牵过了团儿:“你个小家伙有没有想我?”
镇上的姑娘都挺腼腆,如今的罗春月见人先笑,待人热情,再也找不出曾经的羞涩。
“春月,还习惯吗?”
“习惯啊!”罗春月带着孩子往铺子里走,脸色认真:“表姐,我想留下来。”
她笑吟吟道:“我觉得留在铺子里做生意,比嫁人相夫教子更得我心意。”
秦秋婉哭笑不得:“你这样想,以后姨母会怪我的。”
想到母亲,罗春月眼神黯淡了一瞬。她今年已经十五,该议亲的年纪,要不是执意往府城跑这一趟,兴许已经定下了婚事,甚至连婚期都定好了。
“表姐,我真不想回去嫁人。”罗春月揪着袖子:“镇上的那些男人我都不喜欢,本事不大,口气不小,要是碰上个脾气不好的,动辄就要打骂人……我不想嫁给他们。”
话音未落,又有客人进门,罗春月脸上立刻挂起了客气的笑容,迎了上去。
秦秋婉站在一旁看着,见她不厌其烦地解释,最后又成功卖出去一盒胭脂。忍不住笑了:“那你就留下。”
罗春月一回头就听见这话,顿时眉开眼笑:“还是表姐最疼我。”
秦秋婉如此,也是有私心的。
田氏帮了陈雨娘许多,至少,在母亲走了还没嫁人的那些年里,若不是有田氏时常上门警告周氏,陈雨娘的日子一定更难过。
还有婚事,虽然陈雨娘嫁去余家上错了花轿,以至于后来早早香消玉殒变成一抹冤魂。但若是不嫁去杨家,她只会过得更苦。
总之,田氏是帮了大忙的。
有恩就得报。
罗家在镇上打铁多年,想要说服他们做别的生意很难。若是拉拔了罗春月,以她对双亲的眷恋,回过头肯定会拉拔罗家,也算是报了恩。
接下来,秦秋婉又真心指点了罗春月一番。
这是个聪明的姑娘,也是真的想留在府城,学得认真无比。
两个月后,婚期到了。
秦秋婉一身大红嫁衣,嫁给了林盛安。
成亲的第二天,两人就回了镇上,打算再筹备一场婚事。
上一次还只是带未婚夫回来,这一次,就是成亲了。
镇上的人得知后,先是诧异,随即便也接受了。秦秋婉在镇上开了铺子,也认识了不少人,许多人都表示会上门贺喜。
值得一提的是,陈父再次上了门。
“既然要筹备婚事,你便回家待嫁。到时候,我也会为你备上一份嫁妆。”
“不需要!”秦秋婉一口回绝,伸手一指自家宅子: “这些都是我的嫁妆,用不着你备。”
“我是你爹。”陈父强调道:“为人父母,送女儿出阁是本分。”
秦秋婉笑了:“身为人父,养育教导女儿也是本分,可你做到了吗?曾经你把年幼的我丢给周氏由她折磨,看着她打骂孤立你女儿,你就跟瞎子似地看不见,长辈不慈,还想要晚辈孝顺尊敬,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陈父见她满脸讥诮,知道想要挽回这份父女情怕是艰难无比,他一颗心直直往下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