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轻骑是纵队,绕了个圈,一边驰射、一边迂回避让。后面的成群的长矛骑兵,已拿起配重长矛,从正面杀将过去!
两边的骑兵纵队来回冲杀,叛军骑兵一开始被密集的长矛冲垮了不少人,处于下风。失去了长矛的官军马兵换上双手铍,与对方拼杀起来。
马战占据了地方之后,官军步兵不再停下,持续向前推进。随着前方的空间越来越小,马队越来越密,无法冲起来的马兵陷入了混战。双方都不愿意这么打,渐渐地开始分开,号角一响便收兵了。
对面叛军的正军步卒也上来了,前面是拿着长戟的纯队,黑压压一片头盔铠甲,看起来也是精锐步兵!
来势汹汹的长戟叛军,却在官军前部的正面慢下来了。因为前面是密集的长矛,不仅队形密,而且第二排的矛也伸到了前方来,看上去就是密密麻麻的荆棘。
人们也不傻,这么奔上去,不被密集的长矛戳得浑身漏血?
叛军步兵也只能慢下来,形成了密集的阵列,拿着长戟试图打掉对方的长矛。场面变得非常诡异,两边无数的人都在挥起长兵器、利用重量自上而下地敲打对方的木杆。
“噼啪噼啪……”木头撞击的闷响,密密麻麻地响成一片。远远看去,仿佛是两群农夫、正在争抢挖掘着中间的什么宝物。
叛军将领的叫骂、连官军将士都能听见了,“冲上去,冲垮贼军!”
但无论将领怎么叫喊,没有人愿意这么冲上去,因为先冲的那批人必死无疑!人是活的,谁会愿意自杀?求生的本能也会阻止大伙那么干。人们能做到的事,只是不敢后退。
随着阵前的推进,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众人都睁大眼睛盯着对方。“哎呀”地一声痛呼,一个叛军士卒的手率先被矛尖打中受伤,鲜血直淌,长戟也被他丢弃了。
官军的矛长一截,叛军的长戟根本够不着!此时官军的长矛还刺不到对方,但可以通过上下挥动、开始不断地打伤对手。
叛军前排的将士处境真是糟糕透了!后面全是自己人挡着、根本没地方退,左右也都是人,前边是密密麻麻的长矛。简直是上天无门,下地有路!
愤怒而恐慌的叛军将士,此时甚至开始出言辱骂,有的人在向这边吐口水!“操汝母阿!”“你他嬢的佉死……”嘈杂声中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终于有人被逼急了,一个叛军士卒丢掉了长戟,从腰间拔出了环首刀,从地上往前面爬!但很快就被官军将士发现了,刚好被一杆长矛击打在地上,然后背上遭到了一下斜刺,“啊呀”的惨叫声、十分瘆人。
不过那叛军士卒给出了示范,很快就有几个士兵依样画瓢,从下面往前爬。
官军的长矛非常长、并不灵活,前面有梯次两排矛,只要地面上爬行的人能躲过那两排矛,就能完全避开长矛的攻击。
终于有个叛军士兵爬到了对面,拿着环首刀就砍人腿。“操阿!”中刀的人惨叫之下,还在骂。很快就有官军士卒扔了长矛,拔出环首刀往地上的敌军身上乱砍,人群里血雾乱飞。
两边的人,都在时不时地扔掉长兵器,爬在中间厮杀。叛军是被逼无路,官军是为了防止那些人过来砍腿!
然而不管怎样挣扎,等到长矛的矛头距离更近之后,官军士卒就开始往前捅,杀伤力更强、铠甲也挡不住这么不断捅莿。叛军前排的长戟兵死伤惨重,不断往后面退。
原本有点潮濕的泥地、已经不怎么影响通行了,此时地上却出现了一片片稀泥,那是血水和着泥土!
这时叛军将领大概已经发现、正面没法遏制官军的矛阵,从远处别的方阵调来了更多的重步兵,向官军前部前侧冲杀了过来。
不过官军是品字形的三个部,在同时进攻。此时侧后的友军开始用弓弩射击,以掩护前部的侧翼。后面的几队骑兵也上了马,等待着将领的命令。
大地上的杀声震天响,远处冲杀过来的步兵人群里,刀枪长戟晃动着,就好似沸腾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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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忆昔情”的又一个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