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小船的纠缠,郑芝龙带着主力一百多条大福船往回跑,这些船攒下来不易,他可不舍得。只要能逃回闽江,让文官出面打官司也好,派人跟陈燮妥协也好,总不得有本钱才行。
这样一来,郑芝龙那些小船的命运就注定了,李国助指挥船队从侧翼杀上来的时候,郑芝龙通过旗号下达的命令是各自逃命。西劳经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仗着船的度,开始了疯狂的追杀。大海上炮声隆隆,玩命逃窜的郑家船队的战船太多了,只能是追上一艘算一艘。十六条战船在海上满帆追杀了整整三多个小时,先后又打沉了十多条船,击伤六十余艘战船,迫使其将帆投降,跟在登州海军身边的李国助,则不断的接收受伤知道跑不掉,挂白旗的郑家战船。结果收获巨大,先后俘虏一百三十三条船。
这一仗下来,郑家水师元气大伤,但这还不是结束。西劳经带着舰队穷追不舍,利用度在天黑前,追上十五条大福船,迫使其降帆投降。
郑芝龙好不容易逃进闽江,挂着海盗旗号的登州舰队一路追杀直接打上门来,沿途的各个岛上的驻军,都被舰炮教育了一顿后老实做人了。西劳经指挥的登州舰队,大摇大摆的堵在月港门口。一轮射击,击沉了一艘击伤三艘打算逃出去的商船之后,其他船只都不敢乱动了。好在舰队没有继续进攻,派小船送消息,护费五万两。少一两银子就打进来,毁了月港。
落在最后的陈燮,追上李国助的船队时,看见的是海面上飘满的残骸,还有落水的士兵在海面上挣扎。陈燮下令让李国助抓紧救人,虽然都是海盗的出身,没几个好人,但是也得分是谁手下的海盗不是?
安排完这个事情,陈燮的战船就掉头了。打成这样,基本上就没他什么事情了。西劳经知道该怎么做,陈燮跟出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海军的战斗力如何?能不能完成第一阶段的计划。现在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虽然暂时只有17条船,但是却打出来巨大的战果。可见后装线膛炮在这个时代领先的程度,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战斗。
郑芝龙在咒骂了无数次陈燮不得好死之后,捏着鼻子派人送了五万两银子,李国助出面接待了使者。洋洋得意的告诉使者郑彩:“你去告诉郑一官,海上的事情不要想吃独食,只要大家能坐下来谈谈,我也不亏待他,大家一起维护海上的秩序,一起收点银子。”
郑彩回去后,见到郑芝龙说明了情况。郑芝龙义愤填膺,但是又没有好法子。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就算倾巢而出,结果也是注定的。更不要说,荷兰人还在热遮兰虎视眈眈。
既然打不赢,那就谈判呗。郑芝龙是肯定不敢到海上去的,请李国助上岸去谈。李国助仗着登州海军撑腰,大摇大摆的带人上岸,去看晋江的郑家大宅。今非昔比,当初的丧家犬,今天大摇大摆的走近郑家,爽的他走路浑身都忍不住抖。
郑芝龙带着一帮人在门口迎接,一番假模假式的客气后,进去坐下谈判。李国助没有太多废话,直接抛出陈燮的条件:“大员岛郑家的地盘归我,今后南洋到中日航线上的商船,大家联合收银子,收来的银子郑家得三成。”
舰队就在外面,李国助的条件可不是打脸欺负人,是踩在郑芝龙的脸上。当场郑芝龙就气的站起来,捏紧拳头要飙。好在郑彩及时把他抱住道:“冷静,冷静。”
郑芝龙只好强忍怒火,忍气吞声道:“我在大员经营多年,就这么白白送给你,今后在大海上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还拿什么来收保护费?大员还有热遮兰的番鬼,你能打的过?”
李国助冷笑道:“郑一官,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后面站着的是谁。荷兰人的事情,就不要你操心了。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好了,如果真的不服气,那就明刀明枪的打一场。也省得我在这里费口舌,哼哼,要不是看在大家有点旧情,我才不来浪费口水。”
郑芝龙怒道:“李国助,你不过是陈燮的一条狗,不要忘记了,狡兔死走狗烹。你这么卖力气,将来就算我完蛋了,你也好不了哪里去。”
李国助立刻哈哈哈大笑道:“郑一官,你胸无大志,还敢笑我给陈老爷当狗。我告诉你,就算给陈老爷当狗,也好过你现在的衰样。我是狗,你就不是狗么?陈老爷的目标是南洋的番鬼,你要是还有卵子,就跟我一道干。大家合伙,打到南洋去,夺了番鬼的基业,在海外割地称王,总好过在大明这里给人家当走狗。”
这话把郑芝龙给惊着了,下意识的追问:“你这话啥意思?”李国助道:“这是陈老爷的意思,他说大明的人太多了,吃饭的地方都没有。所以要先打走大员岛上的荷兰番鬼,然后再往南洋打过去。过了马拉加,还有一个叫印度的国家,那里遍地黄金,国民孱弱。我们过去了,随便占一个地方,当土皇帝不比在大明开心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