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的第三天,依旧考的是辩经。
柳时越从梦中醒来、不,他根本就没做梦!
他觉得脑子晕沉沉的,不对啊,又没着凉,昨儿夜里睡的那么安稳,怎么这脑子偏偏就迷迷糊糊的呢?
他打了一盆凉水来洗了一把脸,在这冰冷的凉水的刺激下,他陡然间便清醒了过来。
顾不得用早饭,他坐在了小桌板前开始落笔答题。
这样清醒的时候不多,可得趁着现在有一线灵光赶紧作答,不然呆会万一又迷糊了,这一艺可就挂了。
许多的学子们都发现了这个问题,在这冷水的刺激,他们恢复了曾经敏捷的才思,一个个都点燃了蚊香,在灯笼那微弱灯光的映照下都在奋笔疾书。
原本应该是锅碗瓢盆响起的时间,这时候的贡院里却偏偏只有沙沙的落笔之声。
袁树之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天才刚亮呢!
怎么这批学子如此勤勉?
嗯,不错,看来他们经过昨日的深思熟虑,今儿个已成竹在胸了。
他捋着长须极为欣慰的点了点头,脸上才刚刚露出了一抹笑容,便听见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他四处一张望,这声音是从西北角那地方传来的。
他走了过去,又听见“刺啦”一声响,便看见许小闲正在撅着屁股似乎在煎蛋!
大煞风景啊!
这厮,简直是害群之马!
所有考生都在答题,他们需要一个极为安静的环境,你许小闲自暴自弃就算了,可你特么的别影响别人啊!
他大步走了过去,许小闲正好将一个煎蛋盛在盘子里,许小闲转身便看见了站在门前怒气冲冲的袁树之。
他怔了一下,将手里的盘子递了过去:“考官大人,食蛋否?”
食个屁的蛋!
袁树之老眼一瞪,低声呵斥道:“禁言!此乃贡院!”
“……不是,现在不是早餐时间么?”
“……”袁树之哑然,是啊,现在才卯时,确实是学子们做早饭的时间,但同时它也是考生们作答的时间啊。
“晚上还想不想换房舍睡觉?”
卧槽,这老家伙威胁我!
但许小闲能怎么办呢?他只能点头接受这个威胁呀。
“那就给老夫闭嘴!另外,声音轻点,别影响到考生们答题!否则……你冻死在这里老夫也不会有半分同情!”
许小闲安静了下来。
他端着一碗粥就着煎蛋无声的吃着,不明白这些考生们为啥连早饭都不吃就开始答题。
好吧,勤奋是他们的,老子吃了继续睡觉。
贡院里,蚊香的味道又渐渐浓郁,许多的学子们写着写着就开始犯迷糊。
他们只好又用冷水来洗了脸,觉得又清醒了几分,便继续作答。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许小闲又一次睡着了之后,许多的考生撑不住了,他们写着写着笔下的论点论据就开始飘,就连字迹都变得歪歪扭扭难看了起来。
柳时越猛的甩了甩脑袋,深吸了一口蚊香,发现就连这冷水都没有多少用处了,他只想睡!
这就比曰了狗还要难受,他还有一半没有写完,可死活就想不起来接下来该如何去论述。
这一天就在考生们的焦躁中过去,第二艺辩经考试结束,考生们没有欢欣雀跃,一个个都如丧考妣,只有许小闲例外。
他早已起来,这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做晚饭了。
没有什么比吃更重要。
考试……不是很简单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