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的话给了红枣新思路。
既然木已成舟,红枣心说:现今唯一的法子就是敦促她弟上进,把她娘家的门第给提起来!
……
傍晚谢尚下衙,来家先见云氏。云氏告诉道:“谢福来了。你晚上同他议事,必是不得闲去看你媳妇和儿子。倒是这晚饭,你同你媳妇吃去吧!”
谢尚笑:“娘,红枣那儿我夜里再去也是一样,晚饭还是我陪您一起用!”
云氏摆手赶人:“让你去你就去。你媳妇可能有话同你说。”
“什么话?”谢尚疑惑。
红枣还有他不知道,只他娘知道的话?
“大概为是她弟的亲事。”云氏笑道:“你媳妇担心她家门户低,新媳妇不乐意!”
“这有什么不乐意的?”谢尚一脸的不以为然:“自古以来女人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贵中不差,念书有些悟性。高中是迟早的事!”
“就是这话了!”云氏拍手道:“你就把这话跟你媳妇好好说说,宽宽她的心。”
她大孙子还在吃奶呢,儿媳妇若是一味的瞎想,这奶水就不会好,连带的她大孙子也不长肉……
对于谢尚的到来,红枣有些奇怪:“老爷怎么现在来了?”
谢尚笑:“谢福来了,娘担心我晚上有事,就让我现在来了。”
红枣撑不住笑了:“难为娘想着,我正好有话跟老爷商量。”
谢尚明知故问道:“什么话?”
红枣道:“我想请老爷得闲的时候给我弟写封信!”
谢尚诧异:“为什么我写?”
红枣笑:“因为你们都是男人,比较有共同语言!而且老爷是状元,我弟,还有我爹、娘信奉老爷的话!”
谢尚被媳妇哄得浑身通泰,笑应道:“写什么?”
“就说我弟既然娶了亲,”红枣笑道:“以后就不能再当自己孩子了,成家立业,得自己立起来。”
谢尚挺认同:“是有这话!”
他也是打这样过来的!
“再就是你把你先前夜里跑步的法子教给我弟,”红枣又道:“让他以后也每晚跑起来,好好减减身上的肉。”
既然舒家小姐身条不错,红枣便以为她弟不能再继续土肥圆。
不过土属于气质,不大好改,但肥圆,还是有法子能立竿见影的!
看到红枣脸上毫不掩饰地嫌弃,谢尚禁不住嗤一声笑了——他小舅子的脸蛋打小便比旁人白胖,捏起来跟白馒头似的。
红枣先前可没少捏,谁想大了会这样嫌弃!
这还是亲姐吗?
谢尚决定替小舅子说公道话:“其实还好,不算胖!顶多算富态!”
“我弟才多大?”红枣根本不为所动,驳斥道:“要什么富态?”
“他这个年岁,正该冒个蹿条。若再不多动动,而是继续往横里长,将来即便做了官,看着也似个贪官,给上司下属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这倒是真的!”谢尚觉得红枣虑的深远,认同道:“做官确是要有个官相!”
肥胖确是不行!
“就是这话了!”红枣再接再厉:“而且似我爹娘身高都不高,我让我弟现在每天多跑跑,除了减肉,还有希望他能长个的意思。”
同样高富帅的富帅比较难,高,也是可以努努力的!
既然家世不成,那就得人才来凑。
怎么说,红枣暗想:也不能叫舒窈觉得跟她弟的婚事一无是处!
“跑还能长个?”谢尚觉得这个说法新鲜。
“当然,我的亲身实践!”
为加强说服力,红枣拿自己举例:“老爷,你还记得咱们刚成亲的时候,我才这么高!”
红枣伸手比划:“跟馨儿妹妹差不多。但现在呢,我比韵儿、馥儿姐姐她们都高!”
听红枣这么一讲,谢尚也想起来了他岳父母的身材确是矮短,而红枣却是高长——跟她父母完全两样。
他先前只以为他家饮食养人。但今日细想他媳妇腰条身段生得比他一应姑姑姐妹都好,也未必没有其他理由。
他媳妇因为没裹脚的缘故,跑跳比她们都多!
……
夜来谢尚和谢福说完了话。忽然问显荣道:“上月裁缝来量尺寸做冬衣,我腰身的尺寸是不是比去年放了半寸?”
显荣不知内里,答应道:“是!”
谢尚抬手捏捏自己的腰,吩咐:“你把我皮袍拿来,我去院里跑两圈!”
他可不想大过年的被媳妇嫌弃。
显荣惊呆了:这都多久没跑了,怎么突然又想起来了?
“老爷,”显荣劝道:“京师可不比咱们雉水城,这夜风吹得人骨头疼,连打更的都不敢多待。您现在可不能出去!”
谢尚一想也是,便不再坚持,点头道:“那我便在屋里原地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