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后满心羡慕,赞叹道:“亲家太太好福气,我听人说这道法有无量好处,不是一般人能听的。”
先王氏听说的法的好处远比听的法要多——谢家为什么子孙兴旺,富贵绵长,除了广做善事外还有常听道法啊!
佛道都讲“度人度己”,施法度人的功德远胜施物度己——没见无论佛教的菩萨还是道教的神仙都把救人脱苦放在自己成佛得道之前吗?
云氏笃信佛道,闻言笑道:“法度有缘人。亲家太太既有向善之心,那等道姑来说法的时候一起来听!”
王氏闻言不免千恩万谢,谢得一旁的红枣都尴尬出了鸡皮疙瘩……
临近午饭时候,红枣一个人从东院出来的时候觉得世界很魔幻——她娘和她婆两个生活背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竟然还有相谈甚欢的时候?
果然一切皆有可能!
堂屋写字的李满囤看只红枣来心里奇怪,立刻问道:“你娘呢!”
“白云观来了两个道姑,”红枣告诉道:“我娘就留我婆那儿听说法了!午饭也在我婆那儿吃斋!”
李满囤闻言一愣,转即笑道:“你娘心心念念要听经说法,没想今儿搁你婆这儿得了缘分!”
“倒是意外之喜!”
红枣想想笑道:“还真是。先在雉水城的时候,我婆虽日常同姑子们说话,但因两家住得近,我娘都是当日当日回,吃酒看戏后就走,反不似现在这样能闲说家常!”
看到红枣过来,李贵中丢下书本跑来问道:“姐姐,你要回去吃斋吗?”
“不,”红枣笑:“我留下来同你们吃肉!”
“那姐姐,”李贵中兴奋问道:“你给我讲讲醴泉亭天花上的紫藤图是怎么画的?”
李贵中决定了他要画一张回去震谢奕用!
闻言红枣想起他弟没有美术课,音乐课,有些可怜道:“回头我教你!”
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红枣暗想:或许叫显真几个给编本男孩子用的美术书——女孩子的美术书倒是有了,《中馈录·衣》里面的绣样就是。
……
午后回屋的王氏心满意足,高兴地告诉李满囤道:“这京西白云观不愧是皇家道观,里面女冠的道行委实非同小可。今儿来的修真、守真两位道长讲的经我句句都能听懂!”
王氏没好意思告诉男人道长还夸她有慧根,不过心里的得意却是抑不住地流露到脸上,兴奋道:“九月九白云观重阳节的祈福大法会,亲家太太约我同去,你们可要也去瞧瞧!”
李满囤原就迷信老道士,一听就应了,于是九月九日一早,红枣在送谢尚上朝后不久又送她爹娘兄弟和她婆去白云观烧香。
目送她娘的马车跟着她婆的骡车一同离开,红枣不禁扶额:这迷信的魔力太大了,大得能叫她娘抛下她去跟她婆同进同出。
……
谢尚下朝回来看到只红枣一人不觉笑道:“都没回来?”
红枣回笑道:“白云观在西山,离城有些距离,必是要吃了午饭才回来!横竖重阳节都是吃晚席,耽误不了!”
“这么说,”谢尚兴奋道:“今儿午饭就只咱们俩!”
听谢尚这么一讲,红枣回想起来了:过去大半个月,她和谢尚除了早饭外就没再单独一起吃饭——不是陪她婆,就是陪她爹娘。
难得的二人世界,红枣也兴奋道:“就在咱们自己屋里炕上吃!”
……
午觉起来,红枣听说云氏等人还没回来不觉奇道:“今儿倒是兴致好!”
谢尚猜测道:“今儿京里不少人去西山登高,堵路上也是有的!”
正说着人回来了,红枣和谢尚闻声接了出来。
王氏笑意盈盈地告诉红枣道:“今儿我跟着你太太可是长见识了!”
云氏笑而不语,心里却是有些自得——她亲家母虽出身庄户,但为她孙子拜神足够虔诚,如此也不枉她同走一趟!
李满囤也一脸梦幻地告诉谢尚道:“早前听我弟说府城大庙的法会非我们雉水城的法会所能比,今儿去白云观一见果是名不虚传,比我弟讲的府城法会的场面更加盛大。”
谢尚看李满囤喜欢,乘机告诉道:“岳父,离这儿不远的般若寺也是京师著名的大庙。再几天九月十九观音出家日也有盛大法会。我给红枣和孩子祈福捐了一场。只我白日上衙不得闲去,你有意倒是可以去瞧瞧!”
“必是有意啊,”李满囤一口应承道:“我来便是给你帮忙的。别的做不了,法会帮着磕磕头,有啥不愿意?”
“你再有这样的事,只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