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都还没确认呢,红枣忍不住吐槽:怎么就论到男女了?
谢尚想儿子想成这样,她若是怀的女儿,红枣看看笑得跟个傻子一样的谢尚,终管住了自己打预防针的想法——车到山前必有路,红枣心说:且让谢尚高兴高兴。
横竖孩子生下来,真若是女儿,谢尚还能掐死了不成?
比如她爹先前那般盼儿子,对她还不是一样疼惜?
听其言,观其行,谢尚人品可靠,她得对他有信心!
次日二十,正是休沐。刚吃过早饭,显荣便请来了保安堂的刘大夫。
隔着帘子探出手,刘大夫按着红枣盖了帕子的左手腕好一刻,然后又叫换了右手腕如样诊了一回。放下手便与谢尚道喜道:“恭喜谢大人,谢太太诊出的是喜脉!”
谢尚闻言自是心花怒放,憋忍了好半天方才控制好嘴角——不至于咧得太大,从容地和郎中道谢道:“有劳先生了!”
“依先生看内子可要吃些什么安胎药!”
刘医生笑道:“太太身子康健,胎像安稳。在下开两贴药,太太爱吃就吃,不吃也无妨!”
是药三分毒。但富贵人家看重子嗣,不吃不安心,他便开两贴做安慰。
拿到方子,谢尚看了一眼,然后便唤心腹:“显荣!”
显荣会意地奉上四锭银元宝,刘大夫见状不免感叹:传言说得没错,谢状元财大气粗。不过确诊一个喜脉就便能谢二十两,是常人的十倍。
送走刘大夫,谢尚终不再藏掖,和撤掉帘子的红枣畅快笑道:“依刘大夫所言,今年九月中咱们就有儿子了! ”
这么大的事儿,谢尚激动得想他得干些什么才好!
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谢尚终于有了主意,兴奋道:“我这就写信告诉爹娘!”
转念又改口道:“不行,现在不行,还是得等过了头三个月,你胎坐稳了再说!”
……
看着谢尚兴高采烈地自说自话,红枣半喜半忧的心生出些许安稳——谢尚有一样说得没错,为今之计是孩子的平安健康,性别都是细微末节。
她先别庸人自扰。
正月二十六张乙回到济南后不及进家便先来给谢子安请安。
谢子安一听立刻叫进。
请安问好呈上书信。
才刚过完年,谢子安只以为是封普通的平安家信,结果没想入目便是“一年两季”这样的重磅内容。
只一个盐碱庄子如何能体验实验价值?于是谢尚想到了他爹的庄子。
谢子安举着信前前后后看了几遍,方才问道:“这什么营养钵的事,你知道多少?”
粮食涉及国本,这要是干成了,功劳不亚于马掌,水碓。谢子安必是要好好打算……
张乙见过谢子安后只在济南住了一夜便赶回了德州。
锦衣卫受命监视永清庄的动静,所以弘德帝清明前便收到了张乙炕屋育苗实验一年两季的密报。
看完密报,弘德帝已然不知说什么好了。半晌方看着案头的一盆绿梅叹息道:“京里不是没有人才,只这心思都用在了这些巧物之上了。”
由此便越凸显得谢李氏的不忘本。
绿梅的摆放者李顺不敢说话。
想想弘德帝又问:“那什么蜂窝煤做出来了吗?”
据说谢李氏做营养钵磨具的灵感就出自蜂窝煤模具。
“做出来了!”李顺赶紧回道:“确是比原先的煤球好烧,经烧,烧得透。镇抚司的铁匠发现烧蜂窝煤的炉膛温度比木炭还高,准备实验拿蜂窝煤来炼焦炭!”
先实心煤球可不及木炭能烧!
“什么?”弘德帝闻言极为震惊:“这蜂窝煤能代替木炭?”
这要是真的,一年得多炼多少生铁?
现生铁的锻造就卡在木炭上。
木炭由树木烧制而成,费人费力不说,重要的是周边的山都伐秃了。
对比煤则容易多了,地下挖出来就能用。
“铁匠们简单实验了蜂窝煤打铁,”李顺告诉道:“比木炭一点不差。只骆炳谨慎,非得烧出焦炭来才肯上报陛下!”
“已经实验过打铁了吗?”弘德帝点头道:“那看来炼焦炭确是可行!”
“好啊!好!”弘德帝高兴道:“这蜂窝煤做得太好了!”
“还要谢家那泉挖得也好!”
不是谢李氏爱惜泉水,想必也生不出做蜂窝煤的主意,如此也没有炼焦炭、营养钵模子、一年两熟这些事——常言道“饮水思源”,既然这泉有功,便当赏。
“李顺,”弘德帝吩咐:“铺纸!”
他要给谢尚家的泉赐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