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铲屎官而言,他的猫喜欢,他就绝对喜欢。
“来人,”老太爷吩咐道:“把尚儿送的这张摇椅摆到我书房里去!”
这椅子适合撸猫放松想心事,自然是要放在书房。
谢尚闻言自是高兴——他这椅子果是送到他太爷爷的心坎上了!
府试与县试相类似,都是在半个月的时间里连考五场。阅卷和发榜时间也跟县试类似,大概在四月二十左右。
不过府试的录取只是获得院试资格而已,录取者虽被称为童生,但却没得专门的府衙报喜差役上门报喜。
李丰收自四月二十日开始就寝食难安,时刻盼着府城的来信,而李春山为了尽早的收到来信,更是干脆地打发李贵银去驿站外守着等信。
四月二十四日早晌,李贵银终于等来了李贵林自府城捎来的信。李贵银不敢耽搁,拿到信后便一路跑回了家。
“族长,”一进门李贵银便把信塞给大门口翘首以盼的李丰收,喘着气催促道:“信,信来了,您快打开看看!”
“哎!哎!”李丰收答应着把烟锅插到腰带上抬手便撕信封。
李丰收太激动了,抖着两个手撕了五回都没能撕开牛皮纸的信封。
一旁的陆氏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信道声“我来!”便就扯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
李丰收顾不上生气,赶紧打开信。入目看到信里夹着的红色字条,李丰收不及细看,就已然叫道:“中了!贵林中了!”
话音未落,李丰收已然泪流满面——祖宗在天有灵,他老李家可算是出了个读书人了!
闻声赶来的李春山赶紧问道:“中什么了?”
“童生,一准是童生!”跟在身后的李高地应声喊道。
李春山闻言方才想到这院试还没考呢,贵林能中的可不就是童生了吗?
他刚真是急糊涂了!
“族长,”李丰收又问:“贵林府试中了多少名?”
至此犹在念叨“祖宗保佑”的李丰收方才打开红纸瞧了,然后方道:“是三十一名!”
三十一名的名次其实不算高,中秀才的机会几乎为零,不过李家人心都不大,贵林能中童生已足够叫他们欢欣鼓舞,喜出望外了。
“好!好!”李春山笑得眼睛都没了,连声道:“贵林争气!正是太争气了!”
李高地也道:“贵林往后就是童生了。这童生见县太爷都不用磕头。”
“下个月就是夏收,到时衙役来收租不免都要客气几分。”
“是啊!”李丰收感叹,心说:下年他一个里正是跑不了了!
……
几个人高兴良久,方才念信。
直看到信里提到李满囤,李春山终于省起还没有给桂庄送信,赶紧弥补道:“贵银,你赶紧地跑一趟桂庄,告诉你满囤婶,就说贵林中了童生,你满囤叔将还在府城多留半个月,让她在家不要焦心。”
李贵银受命跑了,李丰收、李春山、李高地不免又商量一回李贵林家来后摆酒请客的事,不再赘叙。
如今红枣三天两头地打发张乙陆虎来桂庄问安,故而红枣次日便就知晓了李贵林中童生的事,然后便二传给了谢尚。
谢尚一听就笑道:“这是好事!”
“红枣,等贵林兄回来,你娘家少不得要热闹热闹,你且把礼都准备好了!”
红枣扶额:谢尚遇事的第一反应就是送礼,这和他对家什的要求都是雕花一样,完全没救了!
云氏听谢尚说李贵林中了也颇为高兴。她和红枣道:“尚儿媳妇,你族兄从府城回来后,你娘家一准地要庆贺摆席,你记得把你和尚儿吃席的衣裳头面都提前给安排好!”
很好!红枣心说:她婆遇事的第一反应就是准备酒席和衣裳头面——她跟谢尚不愧是亲母子!
“春花,”嘱咐完红枣,云氏又唤丫头:“把大爷上回拿回来的沉木发簪匣子拿来。”
从春花拿来的一匣子发簪中,云氏挑了两根拿小匣子装了,递给谢尚道:“尚儿,你再从你爹捎回来的新书里挑两套和这个匣子装一起就算是你爹给的礼,你那天记得一起带去。”
看谢尚答应着收了匣子,云氏又让人拿了两把一样的喜上眉梢沉香梳子来给红枣和谢尚道:“这天眼见就热了。这套梳子正好给你两个一人一个梳头用!”
红枣看那梳子通体红色,雕花精美——咦?红枣心说:她为什么也关心雕花?
哎,不管了。总之梳子柄上的两只喜鹊雕刻得唯妙肖,而材质本身的气味更是清醇甘美如蜜,梳在发间,想必头发也能染上这股子甜美——红枣一见便爱不释手,恨不能立刻上手试试。
红枣看她公婆给的礼有沉香簪和书,回屋后便拿了两匹蓝色系暗花绸缎和一套文房做礼,谢尚看后点点头,于是这给李贵林道喜的礼便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