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嫉妒不已,抱怨:“这小没良心的丫头,我成日有空就抱她逗她,陪她说话,她怎么就没学会叫爹呢?”
田幼薇得意洋洋:“谁让她是我闺女呢?”
邵璟送了她一记白眼:“这会儿知道她是你闺女了,日常不好的时候就总说是像我,我还以为是我一个人生的呢。”
“你生一个我看?”田幼薇被逗笑了,邵璟索性扑上去对她上下其爪,呵她痒痒。
田幼薇受不住,抱着他的脖子低低求饶。
邵璟看着她,眸色渐深,低语:“邵夫人,你在勾引我。”
“我不是,我没有。”田幼薇连声否认,眼里却波光潋滟,春色荡漾。
“是时候让你再生个孩子了!”邵璟正要大显身手,忽听可儿在门外叫道:“三爷,宫里来人了。”
邵璟大为扫兴,虚点田幼薇:“给我等着!”
夕阳下,傍晚的皇宫一半辉煌,一半阴暗。
皇帝从龙案后头缓步走出来,认真注视着面前的邵璟。
邵璟躬身行礼,坦荡地任他看个够。
“朕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总觉着这么好看的人,恐怕只是虚有其表,难有内采,没想到你一次次让朕刮目相看。”
“那是因为陛下圣明,未曾以貌取人。”邵璟语气欢快,仿佛能见到皇帝是一件让他分外高兴期待的事。
皇帝听出了这份欢喜期待,不由微微一笑:“朕本来想让你还去做市舶司提举,然而反对的人很多,毕竟之前你犯下的事不小。”
“陛下宽厚,微臣铭感五内。”邵璟情真意切地接上去,“微臣市井之徒,若非陛下赏识提拔,绝不能有今日。”
皇帝摆摆手:“朕最是惜才,放任你在外头逍遥自在,总觉着可惜了。思来想去,觉着你最懂制瓷,修内司那边最合适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陛下觉着合适,那就一定合适。臣不会给陛下丢脸。”邵璟笑嘻嘻的,唇边的酒涡若隐若现,一如当年那个俊美俏皮的少年。
皇帝勾起唇角:“你不嫌弃?”
邵璟笑道:“为何嫌弃?臣与臣妻,打小儿就是在窑场长大的,制坯、调釉、上釉、烧窑,卖瓷,什么都做过,一家人能过上好日子,全靠它呢。
何况修内司那边烧制祭器与宫中日常用器,于国于陛下都十分重要,陛下将它托付给臣,是信任。臣很欢喜。”
皇帝由衷笑了,拍拍邵璟的肩,温声说道:“你懂得就好,先做着,且待将来。”
多数时候,且待将来不过是一说,邵璟自不会当真,他想的是另一件事,于是欲言又止地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因为他的懂事,皇帝很想给他个恩典,便爽快地道:“何事?”
邵璟难为情地道:“做生意是臣在行,做瓷器是臣妻在行。臣不想辜负圣恩,总想搞出点动静来,然而臣妻凶悍,必然会在一旁指手画脚。只怕世人要说臣沽名钓誉,冒领内子之功,更要弹劾臣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