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为什么以前我打电话回家,妈妈总是抢着说话,这段时间我打电话回家,问妈妈在干什么,他老是支支吾吾的?”有一段时间没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我心里一直紧张着母亲是不是出事了?
“我也不知道。哥,打电话给殷喜,她经常回家,会知道的。”殷悦急道。
我打了个电话给了二妹殷喜,在她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中,我才知道了我家发生了那么多事。母亲生病,为了省钱,能忍则忍,后来不行了,才要去医院,钱用完了,只能卖田卖地,卖田地又和邻居为了几平方米地吵了起来,邻居与我们不同姓,人多势众。父亲一锄头砸过去,把那人砸得头破血流。那些人就操起家伙反砸过来,母亲挡住了父亲,被打断了腿,没钱动手术,躺在床上。父亲怕我和我殷悦知道后过的不安,应是要殷喜不能向我们透露半句,否则就打断殷喜的腿,当然他只是吓唬殷喜而已。
殷悦手拿着我的手机,蹲在地上一边听一边哭着。
我只觉全身发寒,刺人心疼。
我牵起殷悦的手:“别哭了。别哭了。走,我们回家。”
走了几步后,莎织问道:“你们怎么回家?”
我回头过来,才记得莎织也在这里。
“哥,我先和我们老师说一下。”殷悦跑过去找她们的老师了。
“莎织,你也见了。我还有事。其实,说白了吧,花开花落终有时,像我们这样,纠缠下去也只会无疾而终。还不如。”
莎织顿了一下:“走吧,我开车送你们回家。”
“你送我们回家?”我不可思议的问。
“你现在去坐车到你们那,今晚都到不了。”莎织说得对啊,我们坐的跨省车,现在回去湖平市买票也买不到啊。
就这样,莎织开车,把我和妹妹送回去,一路上我和殷悦心情低落,自然也不愿意说话,莎织倒是说了不少宽我们心的好听的话。
风尘仆仆几个钟头,傍晚时,站在熟悉的家门口,跑进去,家里少了熟悉的那份温暖,阴凉寂寞的空气充斥满屋。
“妈。”我和殷悦跪在被病痛折磨的母亲床前,泣不成声。
母亲看到我和殷悦,大吃一惊:“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妈。你都这样了,为何还要瞒着我们呢?”
爸爸刚从田里回来,把扁担放下走到我旁边:“你怎么回来了?”
我指着母亲问他:“为什么妈妈这样你还瞒着我?”
父亲道出了自己的苦楚,那条腿重伤,需要一万多动手术,家里暂时一下没那么多钱,又不敢在医院耗着,只能先把母亲接回家,等凑够钱了再去医院了。
我二话没说,抱着母亲出外面拦了一部车,全家人到了医院。
把母亲安顿好后,父亲和我坐在走廊外边抽着烟:“儿啊,你有出息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是我看得出来,你的生活并不算很好啊。”
“怎么不好?我现在开奔驰。在一家公司当经理。”我骗父亲道。
父亲干笑两声:“呵呵。你开奔驰还抽不到十块钱的烟吗?那车,是那女娃儿的吧。”
“说这个干什么。我现在只希望妈妈的病全好起来。爸,我们家。看上去比人家差了太多。我想,我想给你一些钱,把房子盖起来,妹妹今后的学费生活费我都包下了,你就不要去干那些活了。”想起自己房子的破烂,老爸老妈每天都要住在那里,心里涌起阵阵酸楚。
“儿啊。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这些钱,你是想从那女娃儿借来的吧?你那点心事,老爸哪能看不出来?这个你就别担心了,爸爸妈妈住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现在只要你妈的身体好起来,比什么都强。你就好好回去上班工作挣钱。”
“挣钱挣钱,也不知这钱为谁而挣,你们过得不好,我还有什么心情工作。万一你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挣钱来做什么?房子一定盖起来。爸。每次想到你和妈妈那么苦,我难受啊。”
莎织过来了,她一直都在病房里听着我们说话。
莎织对我父亲笑道:“叔叔你好,我是殷然的朋友,也是同事,我是区域经理,殷然是业务员,我算是他的,上司吧。是这样,殷然他为我们公司做了一个大单,是外国人的生意,赚了不少钱,他的提成,大概有三万美金左右,但这些提成,短时间内不能到账,还要等一些日子,经过很多領导一层一层上去签字才领到。但我可以,从我这儿先给他。”
莎织骗得太像了,我父亲愣着看我:“真?真的?”
我骗不了父亲,我一说话他看我眼神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莎织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幽幽怨看着我插话道:“在这个社会里,谁会因为纯粹的同情而作出无私的奉献呢。我帮他,也是有我自己的目的的。”
一语双关,父亲看出莎织和我不是简单的关系,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