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也不希望是我。”百里月桐唇角勾起一抹清冷,淡淡应道,看似漫不经心的将备好的药箱摆放到桌上,细细摆弄着里面的瓶瓶罐罐,同时取出银针盘。
“你……竟然是大夫?”司马蝶眸底闪过一抹疑惑,事实似乎已经摆在了眼前,不过看着女人从银针盘里取出手指那么长的银针时,不禁吓得打了个寒颤,这么长的针,扎到肉里该有多痛呀,想想就觉得可怕。
“难道大夫两个字都写在脸上吗?”百里月桐冷冷应声,连看也未看她一眼。
“怎么可能会有像你这么丑的大夫……”司马蝶咽了咽喉咙,虽看着那细长的银针有些害怕,可她一向刁钻惯了的利嘴,却依然没有饶人的意思。
百里月桐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冷笑,泛着狡黠精光的水眸冷睨向女人,意味深长的反问道:“或许民妇现在应该给星月公主一面铜镜,你现在的模样还比不上民妇的样貌呢!”
“你……”司马蝶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若是在西凉国,敢这样对她星月公主说话的人,早就拖出去砍头了,可是现在却是在夏周国,她就算心中有气,却也无权处死任何人。
“请星月公主平卧在床榻上,民妇要为公主扎针了。”百里月桐无视女人气得青一阵绿一阵的小脸,如同和普通人说话一样,态度冷漠,有条不紊的吩咐司马蝶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司马蝶撇了撇嘴,她那张原本漂亮的樱桃小嘴儿,早就肿得跟香肠似的,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觉得整张脸拉扯紧绷得难受极了,只能暂且忍气吞声,乖乖地顺从百里月桐的吩咐躺下,忍受着女人将那细长的银针扎入她脸上的穴位。
“啊,痛——”司马蝶痛呼出声,这针还真够长,她以前就算是生病扎针,也从未扎过这么长的针,再看见百里月桐眸底一闪而过的坏坏浅笑,心里顿时一惊,这丑女人一定是故意整她的,正想发怒,百里月桐那云淡风轻的嗓音冷冷从上方逸来。
“人的脸上有千万个穴位,一不小心扎错的话,功效可就完全不同了,星月公主若是再大呼小叫,惊得民妇手一抖点错了穴位,造成一辈子歪嘴斜眼,那可就怪不得民妇了。”女人的声音轻轻淡淡,就像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却将司马蝶吓得不轻。
看着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扎进自己的肉里,司马蝶再痛也只好忍着,好一番折腾后,女人又将插进她小脸的银针一根根拔出来,听似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脸上的经络都已经打通了,蜂毒全随着穴口溢出,一会儿再抹一点蜂清,便能痊愈了。”
一听说能够痊癒,司马蝶也顾不得之前的疼痛了,差点从床上高兴的跳起来,灵动的杏眸盯着又走到桌前配药的倩影,眸底突然划过一道异彩,事情怎么就这么巧,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却被这个丑女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治好了?着实不能不让人怀疑。
司马蝶正想着,百里月桐递过来一只小小的青花瓷瓶:“这里面装的便是蜂清,每日两次,早晚洗脸后涂抹。都已经交待清楚,民妇就告知了!”
“站住!你就这样说说便走了,本公主又怎么知道你这到底是什么药?话说到这儿,本公主就奇了,你怎么就如此胸有成竹呢?还有这蜂清,连太医也分辩不出来究竟是被何种蜜蜂蜇咬,不敢开药方,你却轻轻松松的就弄明白了,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巧合?”司马蝶被银针扎过的小脸这会儿不再似之前那么肿,所以说起话来也变得利落许多,盯着百里月桐的漂亮杏眸明显闪烁着怀疑精光,看来这位刁蛮的小公主倒也不算傻。
“恕民妇愚钝,实在听不出星月公主到底是夸赞民妇,还是在怀疑民妇的医术,不过……民妇今日是奉圣上之命来替星月公主医诊,如今病已经看过了,民妇也该告辞了!”百里月桐淡漠的口吻冷冷回应道,拎着手中的医诊箱,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你……你给本宫站住!”司马蝶恼怒的吼声从女人身后传来,女人却充耳不闻,连头也未曾回过,只是走到门口却被门外的高炎给拦了下来。
“洛大夫,我家公主和你说话呢,难道你没听见吗?”高炎皱了皱眉头,对这位个性孤僻嚣张的丑女人感到很不满意。
“高将军恐怕是弄错了,民妇可不是西凉国的子民,今日之所以会入宫替星月公主看病,全都是受了吾皇圣旨。”百里月桐清冷的眸底迸射出的冷冽锋芒,不禁让高炎微微一怔,再反应过来气得大掌紧握成拳,怒吼出声——
“放肆,不过是名小小的大夫,竟敢对星月公主如此无礼,这件事情本将军一定会如实向夏周皇禀告,你就等着受罚吧!”
见这高炎的语气如此嚣张,百里月桐面色平静的深凝他一眼,突然掉头转身朝司马蝶走去,见女人又回来了,司马蝶杏眸一闪而过的得瑟之色,心里暗想着这丑女人原来也是个吃软怕硬的家伙,一提到夏周皇,顿时吓得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