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儿连忙深深弯腰,卑微致歉。
妩媚女子身后,一个身着粉色衣衫的男子站起,关切地把着妩媚女子的肩膀,“卿卿,怎么样,没事吧?”
妩媚女子柔腻地钻进男子的怀中,“我被这个贱人碰到了,我好难受!”
声音腻歪之极,听得管悠悠和剑七尽皆皱眉,白衣男子却依旧自斟自酌,仿若无事。
男子伸手搂着妩媚女子的腰,那手放得极低,都快放到腰线之下丰满的凸起上了。
“无妨,区区蝼蚁,打杀了便是。”
陈三儿本以为轻轻一撞,自己已经如此谦卑道歉了,自当无事,谁曾想听见这番言语。
立刻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砰砰磕头,也不管称呼对错,口中连呼,“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其余的伙计都只敢远远旁观,哪敢上去劝架。
客栈掌柜想着终究是自家伙计,也不能见死不救,咬着牙想要上前,却被男子冷冷一瞪,顿时止步原地。
还是见死不救吧。
妩媚女子倚着男子壮实的胸膛,腻声道:“这样就要人性命多不好。”
众人都松了口气,却又听得妩媚女子轻描淡写地道:“就废他一双眼睛吧,走路不长眼,留着也没用。”
“嘶”
一阵倒抽凉气的身影接连响起,妩媚女子似不以为意,反而面露得色。
剑七和管悠悠对视一眼,皆是没想到这女子竟有这般蛇蝎心肠。
管悠悠看剑七的神色就知道,一会儿他一定会出手相助,便也点头同意。
二人各自出身并非那种闭门修道求长生的山上宗门,并无视凡人如蝼蚁的心态。
神册剑炉本就有救扶天下的一贯宗旨。
且二人跟随云落
已久,渐渐被云落的一些理念感化,也认为这世间没有谁比谁天生就高出一等。
粉衣男子笑着道:“既然卿卿如此仁厚,就依卿卿所言。小子还不快磕头感谢!”
陈三儿吓得肝胆欲碎,磕头磕得愈发响亮,眼尖的人能看见,额头下的地面上已有血迹。
“大人饶命啊,我只是不小心碰了您一下,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命啊!”
粉衣男子冷哼一声,“废话忒多!”
左手轻轻一捏,一道真元化作一双大手,凌空将陈三儿举起,右手双指微微张开,朝着陈三儿的双眼戳去。
剑七正要动身,一道剑气如大片雪花,旋转着直奔粉衣男子的喉头。
空气中,似乎骤然弥漫着一股冰寒。
粉衣男子不敢怠慢,双手收回,合掌一旋,一道真元化作小盾牌,挡住酒剑,倒退数步。
剑七惊讶扭头,出手的竟是一旁这位一直沉默的白衣男子。
陈三儿险死还生,跌落在地,浑身软得站不起来。
妩媚女子冷哼一声,抬脚就朝着陈三儿的脑袋跺下。
管悠悠右手伸出,那柄似剑非剑,似针非针的奇怪兵刃悄然出现在手中,朝着妩媚女子的脚腕击去。
妩媚女子修为显然被粉衣男子高,更没想到还有人敢朝她出手,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管悠悠直接击碎了脚踝,同样跌倒在地。
当然,即使她有防备,也根本挡不住管悠悠的袭击。
还在管悠悠只是略施惩戒,否则妩媚女子整条小腿估计都会当场炸裂。
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周遭诸多食客瞧见真的打起来了,赶紧避在一旁。
管悠悠上前,将陈三儿扶起,同时厌恶地看了一眼正抱着脚哀嚎的妩媚女子。
粉衣男子上前,同样将妩媚女子扶起,看向白衣男子和管悠悠,阴测测地道:“二位,有些好人可做不得。”
白衣男子第一次开了口,声音清冷而淡漠,还带着些长久不说话的轻微滞涩,“我等着。”
剑七轻蔑一笑,“好人做不得,坏人难道做得?”
粉衣男子也是个识时务的,心知不是二人对手,当下也不顾妩媚女子愤怒地叫喊,带着妩媚女子离去。
看样子,是去搬救兵去了。
剑七嘲讽般的喊了声快去快回,惹得管悠悠噗嗤一笑。
于是,客栈其余食客,三三两两结了账,逃也似地走了。
看热闹?那也得有命看才行啊!
这摆明了就是修行者的热闹,是咱们这些普通人看得起的吗?
很快,大堂中,便空空荡荡只剩了一桌。
陈三儿感激不已,朝着白衣男子和剑七、管悠悠三人跪下,再次磕头感谢救命之恩。
管悠悠只好再次将其扶起,温言道:“你本就没错,是那些人太过无礼,莫怕,既然我们出手护了你,自然要好人做到底。”
管悠悠自出山以来,也多少经历和了解了些事情,于是招呼掌柜的过来,“切莫将他撵了出去,他又没做错事,此间事情我等帮你解决了便是。”
被一语戳中心思,掌柜的只好唯唯称是。
白衣男子这才微微抬头,看了管悠悠一眼。
剑七起身,对白衣男子拱手道:“没想到兄台亦是仁义,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剑七这句搭讪称得上漏洞百出,不伦不类,管悠悠正要补救,没想到白衣男子竟然开口回答了。
“西岭剑宗,白宋。”
剑七脸色一变,正要起身。
外面蓦地响起一阵吵闹,胆小怕事的掌柜先前悄悄关上的店门被人一脚踹开,三五个人影快步走入大堂。
“大师兄,那便是方才出手伤我之人。”
妩媚女子伸手朝白宋三人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