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落茫然地点点头,曹夜来心生无奈,“这什么人啊,教东西都没头没尾的!”
云落有些心急,“曹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变小了。”
“啊?”云落低头看了一下,还伸手捏了捏,“没有啊?”
曹夜来无语,“你人变小了!”
“啊?”云落更是吃惊。
“刚才,你整个人变得只有平时一半大小了。”曹夜来又多解释了一句。
震惊之下,云落的心中却隐隐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个功法自然是适用于龙族的,而自己经历了化龙池的磨砺,肉身体魄会不会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无限接近于龙族?
会不会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是一条龙了???
想到这儿,云落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当个人挺好。
不过若是能够如祖龙所说,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岂不是厉害极了?
云落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脱口而出,“糟了!”
曹夜来连忙道:“怎么了?”
“额没什么,曹大哥,我们回去吧。”
“真没什么?”
“恩,真的。回去吧。”
完蛋了,隐介藏形是变小,行云布雨自然是变大咯?
云落想象着一个画面:身高两丈的陆琦,高大威武,不足四尺的自己,娇小可爱。
四目相对,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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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广袤的天下,云梦大泽虽声名远扬,但也并非一枝独秀,远的不说,就在不远处的豫章之畔,就有彭泽相抗。
同样,驻扎在彭泽之畔、豫章城中,被誉为江南之地最能打的军队之一的灌城军,同样也有驻扎在长沙城的星潭军与之争辉。
有趣的是,灌城军都尉黄大兴和星潭军都尉杜若言,乃当今天子龙兴之地农洪郡同乡,同年参军,各有际遇之后,如今同居都尉,执掌重镇兵权,传言二人私交还甚好,不得不说缘分的确奇妙。
在
生性豪爽大气的黄大兴治下,灌城军的军营内,规矩之下,是火爆放纵,豪迈勇决。
星潭军的军营之中,气氛却完全不同。
曾经笑言黄大兴就是个不解风情只懂蛮干莽夫的杜若言,一向以智将自居。在他的影响下,星潭军中,一派旌旗整肃,有条不紊。
这一日,杜若言端坐中军大帐,笑着挥动着手里的信纸,对一位陪坐在下首的心腹幕僚笑着道:“瞧瞧,看把黄大兴这个莽夫给能的,收了个义子,还要写信来给本将炫耀一番。”
幕僚当然不会真的傻乎乎跑去接过来瞧瞧,而是故意微微伸了伸脖子,就赔笑着说,“想必黄都尉不止在信里提上一嘴,多半还得大肆夸耀一番吧?”
“可不是么?你听听啊,可笑不可笑。”杜若言故作夸张地清了清嗓子,将纸条举在面前,“武艺卓绝而不仗势凌人,秉性纯良却敢义愤出头。”
“还有这个,容貌英武,身姿矫健。这是选个绣花枕头吗?”
幕僚嘿嘿一笑,“看来黄都尉对这位新收的义子是喜欢得紧啊!”
杜若言笑着将纸条放下,神色不再如刚才那般戏谑夸张,叹了口气,抓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大口,“喜欢得紧?换我我也喜欢得紧啊!”
他和黄大兴都是年少从军,三四十岁的年纪看着不大,已经是在军伍中浸淫了二十余载的老人了。
当年那场大变故时,自己只是个大头兵,什么也不懂。
不过也幸好,没能见过传说中的那位是怎么令人一见就拜,甘心跟随,懵懵懂懂地就混过来了。
那年之后,上边腾出了许多的空位子,他和黄大兴才顺势直上,有了如今风采,混成了一方重镇的实权将军。
可这年岁也在这样的攀爬之中,慢慢老去了。
若是自己跟黄大兴两家聚会,坐下后就只有大眼瞪小眼。
两个老光棍,上已无老下仍无小,夜深人静了还没个枕边人。
也不是没人说亲,像他俩这般位高权重的军方大将,多的是人旁敲侧击的提亲,从天京城里的黄紫公卿,到吴楚之地的豪阀巨富,一年要应付好多次。
当然,那些皇族勋贵自然是不敢结交自己这样的军方人士的。
可自己也不敢啊,上有雄主,自己这些实打实手里握着几万兵马的大将,但凡有一点惹人猜忌的地方,那就是从云端跌落,甚至性命不保的下场。
自己啊,想娶个妻,还只能从那普通市井之中找去,可那样的缘分又岂是那么好找的。
本来想着,就这样吧,时不时在外面尝尝鲜,哪怕无后,也是个日子。
谁想如今,这老小子居然偷偷摸摸把自己那头的人数改成了两个,那未来自己岂不是要吃大亏?
下方的幕僚瞧着杜若言的神色,开解道:“都尉莫急,这不接下来咱们这儿也有好儿郎要来嘛!”
杜若言微微瘪嘴,没敢多说什么,只是心道:传言中,那是个无法无天的浪荡子,不知道得了什么大运,竟然兵部亲自发文,自己接下已是无奈,又怎能跟黄大兴那义子相提并论。
不过,也是,昨天得了消息,原定在十天之后才会来的,也就是这两天就要到了,到时候看看再说,若真是改头换面,自己也不是不能提携一二。
刚想着,外面就有哨兵来报,“都尉,外面有位袁公子求见。”
细雨缥缈如雾。
身披甲胄的杜若言走到营门外,在凄风冷雨中,见到了那个安静站着的年轻人,神色从容而恭敬。
“袁无忌拜见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