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汤晴和余美琳收拾碗筷,李子安带李小美玩了一会儿,伺候小祖宗睡着以后回到了他的房间里。
练拳,拳脚生风。
折枝拳古朴简单,可李子安每一次练习都会有不同的体会和收获。
所谓匠师,所谓大家,其实就是将自己最擅长的事翻来覆去的做,做到了极致。比如加藤之指,比如庖丁解牛,比如饭岛之爱。
姬达虽然只传给了他一门折枝拳,可只要日日练习,将它练到了极致,那他就能成为拳法大家。
半个小时的练习,李子安出了一身汗,他进了浴室。冲凉之前,他把身上的泥垢都搓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装进了一只塑料袋里。炉身泥在他这里可是一味珍贵的药材,他可舍不得白白洗掉。
往后口水也不能随便吐掉,得想法子储存起来,因为唾液也是炉身液,是一味药材。
“照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变成唐僧,全身都是不老的药,吃了我就能长生不老?”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李子安的心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奇葩的想法,然后他自己都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也许是有了七位数的私房钱,限制不住想象力了。
上床之前,李子安将那支檀香点燃了。
檀香青烟袅袅。
李子安躺进了被窝,一丝青烟飘进了他的鼻孔。
轰!
根本没有任何前奏,鼻孔吸入第一丝檀香烟的时候,大惰随身炉就苏醒了,给他的感觉不是从前那支懒洋洋的苏醒,而是怠速的汽车突然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自然的空气入肺,随血液运转全身。
大惰随身炉仿佛是另一个肺,将一丝丝真气释放出来,送达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血液发烫,器官发烫,每一个细胞都浸泡在真气运行所
产生的热量之中!
各种细微的声音潮水一般涌进了李子安的耳朵。
夜风在窗外吹拂,吹在墙体上是一种声音,吹在玻璃上是一种声音,在空气之中流动是一种声音。
楼下马路上车辆奔驰,五十码是一种声音,七十码是一种声音,刹车又是一种声音。
客厅里,欧式钟的钟摆匀速摆动,滴答、滴答、滴答。
楼上,不知是谁家的谁和谁在做运动,床垫发出了嘎子嘎子的声音,还有拍掌和女人的隐忍和压抑的声音。
还有许许多多别的声音。
李子安一动不动,却仿佛进入了一个声音的奇妙的世界。他躺在床上,却掌握了四周的一切,自然的,人为的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才是大惰随身炉的正确开启方式啊,我今天才知道,明天买菜的时候得去买一包檀香回来,以后睡觉都点一支。”李子安才心里这样想着。
大惰随身炉,睡觉就是修炼,但点香睡觉的修炼效果明显比不点香好几倍。抛开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不谈,就奔着这修炼的效果,就算檀香卖一千元一根,那也得点啊。
一串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很轻很轻,却难逃李子安的耳朵。
不是老太君林胜男的脚步声,老太君的脚步声频率要慢一些,也要轻一些。
也不是李小美的脚步声,她的脚步声频率要快一些,而且更轻一些。
除了林胜男和李小美,那是谁的脚步声,汤晴的还是余美琳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口消失。
李子安已经知道是谁的脚步声了,是余美琳的,因为汤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他的门前。
“她这个时候过来,不会是想来收作业吧?”李子安的脑子里冒出了这个念头,然后就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本来躺得好好的他,不知怎么的就坐了起来,直盯盯的看着门口。
如果她今晚来收作业……
我是交七次还是八次才能证明我很厉害?
我应该表现得温柔浪漫,还是狂野奔放?
这想象力余七位数的存款无关,只与血液的流速,还有身体里的欲望有关。
“子安,你睡了吗?”余美琳的声音传来。
“我……没睡!”李子安掀开被子下了床,这个过程就用了一秒钟。
“我过来是想跟你说,明天九点的飞机,我们七点就得动身去机场值机,你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一下,明天六点五十昆丽来接我们去机场,不要耽误了。”余美琳说。
正准备去开门的李子安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此刻的感觉就像是一块烧红了的木炭,正准备为人类的繁衍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光和热,余美琳突然一瓢冷水就浇了下来,然后他浑身都冒烟了。
“你听见了吗?”
李子安回过了神来,意兴索然的回了一句:“嗯……我听见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屋了。”余美琳说,随后传来了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李子安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