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针扎般难以忽视的痛楚不停往云安安的太阳穴里钻,随后扩散至四肢百骸,甚至每个毛孔里。
痛得她就连昏睡时都不得安宁,却又无法疏解,只能生生地硬抗着。
过了不知多久,直到云安安迷糊间感觉自己全身的知觉都快痛得麻木了,这股痛楚才渐渐消停下去。
“我们刚才给霍太太服用的是第一阶段的解药,能够暂时稳定住她的体温,但要病毒全解,需要等她服用完二三阶段的解药。请您放心,霍太太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
耳边有两道听不太真切的声音传来,云安安勉强地半睁着双眸,只觉得脑袋更是像是活活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后脑勺晕疼,浑身也提不起半点力气。
见鬼的。
谁趁她睡着的时候把她给胖揍了一顿不成?
难受得慌。
云安安艰难地转了下头,就见床边坐着道熟悉的冷峻身影,只是她的眼前不知为何朦胧得很,根本看不清他的容颜。
她试图张口喊他,然而一个字音还没发出来,就再度陷入了沉睡中。
此后云安安也间断地醒来过几次,只是不到片刻就又会重新昏睡过去,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但每当她清醒时睁开眼,便能看到坐在床边的那道身影,没有一次漏空。
心底无端的焦虑感也因此消散了许多。
第二天傍晚,研究员们给还在昏睡中的云安安服用了第三阶段的解药胶囊。
“霍总,到明早为止,如果霍太太的身体没有任何异状,则说明她体内的病毒已经解了,不会再有生命危险。”研究员说着,叹了口气,“但您即便服下解药,造成的危害也已经来不及弥补……”
“这件事谁若敢透露半个字让她知晓,后果自负。”
男人清冷的眉眼间拢着些许疲倦之色,俊颜略显苍白,薄唇浅淡,却丝毫不损他半分俊逸矜贵,“都出去。”
自他周身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场,登时让研究员们感觉呼吸都凉了几分,不敢再多言什么。
待研究员们都离开房间里后,乔牧走到霍司擎身侧,压低声音劝道:“霍总,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云小姐这儿有我和龙枭看着,您不妨先去休息吧?”
若是以霍司擎以往的身体情况,就算几天几夜不休息,也是家常便饭。
但这一天一夜里,除了云安安偶然醒来的时候,他都在实验室中配合他们试药。
经过了不下百次的实验和药物调整,才得出最精确的一组数据,配比出了最适合云安安体质服用的解药。
这样能够大幅度的减少云安安需要承受的痛苦。
然,她没有承受的痛苦,全都返还到了霍司擎的身上,由他尽数承受了。
凭他的身份与地位,根本无须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这又是何苦?
乔牧心情复杂,又道:“霍总,如果云小姐醒来看见您这样,一定会发觉您为了她以身试药的事情,到时候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