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摇头:“不是!那辆老面包是我家不开的,暂时给咱们用的。”
可林雨桐说这个郑五不是很信,就是老唐也不太信,还说四爷:“你可以了,别可着一个姑娘骗成不?”
我不可着一个姑娘骗,那怎么着啊?多骗几个?
老唐一梗,这话也对。
不过还是再三确定这车真没问题,才敢跟着而去。关键是换了车回来,这不得有驾照的人把车给开回来吗?郑五会开车,他自己就有车。老唐有驾照,但是挣的那俩钱穷的除开吃饭,剩下的都不够追女朋友的。如今状况好点了,在计算机社团当个指导老师,那也是拿一份基本工资的。不算多,但聊胜于无吧。
因此,四爷跟他老师的关系就比较特别了。
这种兑换说容易也容易,你想把几乎是新车的车卖出原价不可能,但你去以车换车,还是能换到价格相当的车的。懂机械的人,听听发动机就知道车的状况,四爷挑了三辆车,彼此留了联系方式,回头补办手续都行。
至于郑五说的,应该留着好车,好歹出门开着比较有面子。
老唐直接怼了一句:“他的校徽和他年轻的脸,就是最好的资本。”什么金都不用往脸上贴的。
这话倒也是。
回去之后两人也没歇着,林雨桐想出去给四爷买衣裳。可想了想,还是到计算机社团,这四十五个人,每人穿多大尺码的衣服,多大尺码的鞋子。我们一年四季可以提供两套队服的嘛。
这个绝对可以有。
鞋的话好办,买一双品牌的皮鞋,再买一双品牌的运动鞋,男生基本有这些就够了。
衣服嘛,里面是卫衣,下身是运动裤,外□□个三件套,再搭上一件厚实的羽绒服,秋冬的装备就算是好了。
至于说标记,给学校的裁缝店,叫他们缝上去就行,缝个不起眼的徽记上去,不影响美观。
这福利当真是没的说了。
四爷还提前放话了,谁家里有富余的劳动力。公司那边的房子已经差不多了,公司也提供食宿。将来那边就需要个打扫卫生,替大家洗衣服做饭的饭。若是谁家有亲戚,就提前说,咱们将来好安排。
这也是为了安大四那些快毕业的人的心的,哪怕是读研,在外面有个据点总好过去住地下室吧。
这话一出,果然都欢呼了起来:“公司在什么地方?多大面积?”
“地点暂时保密。”四爷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面积嘛,不会小。一层楼总是有的。”
写字楼占一层呀。这气魄也是够大的了。
一个个憧憬未来,好像这马上就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了,可是一通电话打来,彻底的把这种愿景给打破了:“赶紧回来收拾……宿舍卫生大检查……快!速度!”
除了大四的已经疲了之外,都往回奔。
四爷想想还是回去算了,要不然不定把他的床霍霍成什么样呢。
果不其然,老边的床铺疙疙瘩瘩的,下面全塞着袜子呢。上次他走的时候,不知道谁踢碎了一只暖水瓶,那瓶胆碎了一地,残渣还在,这得有一周了吧。宁宁的内裤在盆里泡着,上次说先泡着泡好了再洗,现在都泡出味了也还没清洗呢。
宿舍里这个邋遢呀!
眼看这月底就到了,个个的兜里都快干净了。四爷就忽悠:“我刚才听说,这评选上最优宿舍奖励三百块钱还是五百块钱来着。”
真的吗?
“不会弄错吧。”小毛就想往出跑,“我去问问。”
老边一把给拉住了:“傻啊!要是别人不知道,只随便扫扫,咱们不是有机会了?不管是三百五百的,咱们几个分分,还不撑个七八天的。”
好主意!
郑五怎么就那么不信呢:“真给奖钱呀?”他是不在乎那点钱,但是兄弟们真挺可怜的,兜里快比脸干净了。老边为了省他的钱,已经无赖的连着两天蹭他一老乡的饭去了。他那老乡还是个姑娘,那姑娘长的不好看吧,但是好像对老边还有点意思。老边再这么蹭下去,估计这辈子都被赔上。
四爷一脸的笃定:“肯定奖钱的。”说的他差点都信了。
那还说啥,赶紧的打扫吧!
宿舍里有个塑料桶,也不知道原先是干啥用的。反正现在是塞了一桶的袜子,然后倒了半包的洗衣粉,交给小毛:“去洗去吧。不用手搓,找跟棍子,跟洗衣机似得在里面不停的搅就行了。多换几次水……”
小毛捏着鼻子去了。然后就是床底下,哎呦,床底下真是宝库呀。无缘无故失踪的各种鞋都从床底下给翻出来了。翻出来之后能配对的配对,不能配对的,光荣的被扔进了垃圾桶。老边更是惊喜的找到了两块钱,晚饭有了着落了。
还有一双惨的都裂开口子的皮鞋,宁宁还不叫扔,“我才穿了一次……实在不该下雨天穿它……”
郑五翻白眼挤兑:“那你这皮鞋可真是好皮鞋。”
宁宁一脸可惜,“是吧?是吧?这次放寒假回去,我再去我们县车站旁边的店再买两双去,十二一双,特合算。”
郑五:“……”谁都不服就服你。
反正是脏兮兮的衣服都乱七八糟的塞到包里了,秋天要穿的衣服多数都是从家里带来的,才穿了没多久,不算是很脏。至于脏衣服……先塞着吧!至于说明年天热了穿什么?管去求,明年再说明年的事。
收拾的像模像样了,异味也没有了。四爷不仅给通风了,还给从兜里的小香囊里挑出来一小勺香,点在罐头瓶盖上,香味飘出来,感觉至少像个人呆的地方了。
可等晚上检查了……检查了就检查了……没有然后了?
“咱们没评上吗?”小毛不可置信,开学这么长时间,这是宿舍最干净的一次。
老边跑出去打听,结果失望而回:“确实是奖励来着,但是……三次都获得优,才给一百块钱……”
哎呀!这个谁稀罕。我们才不费力挣这个钱呢。
今晚上这时间就晚了,四爷也就在宿舍住了。才躺下,结果有人敲门,喊了一声进来,门从外面推开:“方便面……要不?一包一块五,不涨价……”
这是在宿舍里做生意的学生。
郑五饿了,起身:“有卤蛋和香肠没?”
“哥,套餐给你算三块!”小贩立马就进来从包里拿。
老边挠头,他也饿,但是没钱。挣扎了半天,才问说:“你卖袜子不?”
“必须的!哥,只要你需要的,我都有卖的。”说着,又从包里拉出一双夏天穿的那种丝光袜子,也分不清是男生穿的还是女生穿的,“两块一双,哥!咱这价钱公道。”递了袜子过去,又低声问,“裤衩要不?三角的,四角的,花色可好看了……”
滚!奸商!
小毛就说:“那破袜子两块钱能买一打。”
老边扬了扬脚,不掏钱也不行啊,“明儿穿啥?不能光着脚吧。”
你穿的大夏天穿的丝光袜,在这深秋的季节里,又好在哪了?
就在林雨桐给计算机社团准备的棉衣发下去,在老边的丝袜穿的脱线的时候,秋天被一场雪给结束了。
今年的雪来的有点早,暖气才在试水,这雪哗啦啦的就下来了。
下雪了,激动啊,兴奋啊。这种情绪完全是被南方同学给感染的。
林雨桐这边的宿舍,除了自家班里这三个之外,其他的三个,都是南方妹子。南方妹子极度不适应北方的天气,这三个就是,从前几天开始,就出现了一些症状。嘴唇干裂,皮肤发紧。因此,这几天宿舍里最多的是水果,补充水分。又买了面霜,想起就抹一层,再想起再抹一层,两三天一瓶面霜就完了。
董冬更是,扁桃体发炎,吃饭喝水都卡嗓子。林雨桐说叫她喝点中药,自己在外面给她熬好,她嫌苦,又不愿意打针,发了一场烧,在医院挂了一天水,也才回来,还没去上去,这两天一直在被窝养着呢。
一直说是气候太干,天天絮叨,然后这么一场大雪就来了。
雪来了,也确实是大,然后一个个的兴奋啊。
董冬也不说不舒服了,问林雨桐:“能借到相机吗?”
林雨桐才说能,那边就吆喝着:“换衣服去呀!照相去!我要给我家里,给我同学寄过去。”
也不嫌弃冷!
王佳开始还说不去,一听说寄照片,也愿意了:“眉笔,谁的眉笔借我一下,我拍好了要给我男朋友寄的……”说着又拉简政美:“你男朋友不是在国外吗?今年的第一场雪,多有纪念意义,赶紧拍几张给寄过去呀。”
简政美一脸的不情愿,但出门的时候还是换上了今年最新款的大衣。
出去的时候,满校园都是人。相机四爷那儿有,一个傻瓜的,一个稍微专业点的。傻瓜的四爷给宿舍那些用,倒是专业的相机留着。林雨桐用这个得心应手,“我不拍,我给你们拍。”
那哪行呢,宿舍里怎么能没一张合影呢?
最后还是叫了一个正在上机的大四师哥,麻烦他过来给拍了几张。至于拍的好坏,洗出来才知道。
剩下的就是她们单独的,或是两个三个的合影。
要么在松柏下拉着枝条,要么就是两两勾肩搭背。愣是把两卷拍完,这才罢休。
结果可能学校觉得大家的对雪的热情这么高涨,不组织点活动不好意思。于是,学生会也不知道是谁的,出了个馊主意,说是要搞‘寻宝’活动。
说是学校各处隐秘的地方藏着宝藏瓶,大家谁找到这种瓶子,就可以拿这个去兑换奖励。然后这个奖励传的众说纷纭。有的说有些瓶子里藏着‘两个学分’,说是找到了能当两个学分用。有的说藏着奖金券,是能兑换现钱的。还有的说是某种公共用书……不一而足。
然后大家就相互结伴,去找吧。
四爷也过来,不光过来了,还拿着两个竹棍,方便这里捅一捅,那里戳一戳。
林雨桐就笑:“这你也信。”分明就是嫌弃学生不动弹,想办法叫大家增强体育锻炼呢。你叫这些人在学校操场上走三四个小时,那一准是没时间。可这么寻宝,找去吧,找几个小时的人都有。好奇心都强呀!
“既然知道,何必辜负学校的美意。”下雪天,走一走转一转,多惬意的事。
于是,两人随意的走着,人少的地方,也用竹棍戳一戳,可沿路,人多的很。一个个的拿着扫帚,不是去扫雪,而是拿着它捅绿化带,就跟拼刺刀似得,进进出出的,且忙活着呢。两人溜达到操场,操场也都是人呀。四爷都走累了,瞧见压着篮球架的石头不错,才说要把上面的雪掸下去好坐上歇歇脚呢,林雨桐顺手的戳了石头下面:咦!有东西。
一个矿泉水瓶把标签撕了,透明的可以看见里面塞着一张纸条。隔着瓶子都能看见,纸条上写着三个字:三等奖。
找见了!兑换去吧!
两人从操场跑到学生处,老远了,都跑出汗了。结果那边笑呵呵的给兑奖了,递过来的东西:统一方便面。
后面应该再打一个括号标注一下:一包!
没错,三等奖是一包统一方便面。
四爷指了指学生处里面挂的小黑板,一个老师正在写着:
一等奖:一箱方便面。
二等奖:一桶方便面。
三等奖:一包方便面。
林雨桐把方便面包捏的‘咔嚓’一声,不带这么玩的。
谁知道人家老师立马扭脸过来:“捏破了不带换的。你都那么有钱呢,还在乎一包面。”
不是!连您也知道我了?您哪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