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宗皱了皱眉,“厨房已经拨了人过来,准备了膳食。”
“王爷要在这新宅子里用膳了吗?”严绯瑶笑着福身,“恭喜王爷,小女今日也乔迁,请了爹娘兄弟过来用饭。”
他愿本是要留她用饭,她这话却堵得他不好开口。
“王爷若是不着急离开,带小女招待了爹娘,再回来为王爷扎针如何?”严绯瑶恭敬问道。
他若答应下来,好似正印证了她的话——叫她看宅子,就是为了叫她过来医治方便似得。
“不必了,本王还有别的事,”萧煜宗喜欢看她给他扎针时那种专注的神态,他亦喜欢她在身边的那种舒服之感,如同全身都沐浴在温汤之中一样,但他并非依赖这种舒服的感觉,也不希望她以为是他因着她手环的医治之效,才留她下来,“你去陪你爹娘吧。”
严绯瑶道了谢,回到自家宅院之中。
爹娘离席,正站在那摆着太湖石的庭院之中。
家里的仆从正在安置那太湖石假山,热热闹闹的吆喝着,“往左往左,再往右一点。”
尤氏微微皱眉,“原先那石头呢?”
“那石头是原来住在这宅院里的贪官求来的,既不是正心所求,摆在庭院里也是不吉利,挪了正好!”严父连忙替女儿说道。
尤氏万事以严父为尊,听严父这么说,她便全然没了疑虑,也点头赞叹这块太湖石的壮丽美观。
严父则垂眸把严绯瑶拉到一旁,“这太湖石是谁送的?你刚刚是去了哪里?”
看严父如此防备的样子,严绯瑶安慰父亲道,“这是邻舍所赠,女儿刚刚便是道谢去了。”
“邻舍是什么人家?”严父皱着眉,“我叫人去打听,却听说是外地的富商在京都购置的。这片地界儿,多住名声不错的文官,富商便是有钱,也未必能买来这里的宅子,更可况是外地之人?”
严绯瑶不知除却青黛在打听,爹爹竟然也留心打听了,她正要据实相告。
严父却压低了声音道,“你好不容易从皇宫那笼子里跳出来,可千万不要在入火坑了!当初爹爹要为你设擂招婿,就是怕你到了那王公之家做了人的妾室!爹爹当初对你说过的话,你可曾忘了?”
“女儿不曾忘。”严绯瑶连忙应道,“女儿不会给旁人做妾的。”
“不单是不能做妾,便是妻也不成!”严父脱口而出。
严绯瑶闻言一愣,错愕不解的看着严父,“爹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父忙吸了一口气,讪讪说道,“爹爹的意思是,他们这些争权夺利的男人,哪里懂得什么真情,不过是都是权衡,即便娶你也多半是因为你如今得圣上看重,娶的乃是你背后的可利用价值,必不会真心待你的!”
严绯瑶闻言一顿,不由深深点头,“爹爹说的是。”
严父深深看她一眼,压低了声音叮嘱道,“特别是楚王爷,你万不可夹在他与圣上这对叔侄之间!圣上既器重你,你更当躲着楚王爷,你明白吗?”
严绯瑶怔怔的看着爹爹,想明白告诉她,邻舍所住之人,正是楚王爷。
可看她爹爹一副认真严肃又恳切之至的样子,又不忍心说出来叫他担心。
她只得含含糊糊的应了声,“女儿知道了。”
“那你邻舍住的到底是谁?他送这样壮丽的太湖石,又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