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你一让再让，我始终没办法给你任何一点回报，对不起，下辈子还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就是一点小爆炸，我们以前不是没有经历过，为什么你要说这样的话？为什么？我说不好。”

重寒煜抱紧了虞朝暮，感觉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宛若羽毛一样，没有一点重量感，他惊慌失措的摇头，死死的将虞朝暮搂进怀里，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同生共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会这样？”

“我…很久很久以前，为了一个男人，跟人做了笔交易，交易做完了，我就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重寒煜，其实我好想好想留在这里陪你，但是没办法了，我决定不了。”

虞朝暮的眼中全是眼泪，使劲往重寒煜的怀里钻了钻，在仅剩不多的感觉中，寻找到一点儿重寒煜温暖的触感，她哭道：

“你不要难过，这些年，我给你收了好多好多的美女，你一天睡一个都够了，别怕寂寞，没有我，还有好多的女人，排着队喜欢你，她们都喜欢你，重寒煜，你好笨，以后没有我给你护法，战场上，不要冲得那么凶。”

她说着，说着，身体就宛若星星点点的散开来，风一吹，那些星星便随处飘散，和着她的眼泪，从这个时空，一点一点地消失。

重寒煜哭得泣不成声，昂藏男儿，宛若个失去了全世界的傻子，一无所有的抓紧了渐渐消散的虞朝暮。

他在痛哭中开始觉得，什么名啊，什么利啊，什么扩张啊，什么苍生啊，其实全都与他无关，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为了青龙城的发展，而拼命厮杀着。

如今想起来，和小哑巴在一起所有的回忆，都是在战场上，他一路往前，她绕着他打怪，多少年过去，她随着他，无怨无悔，两个人都没有好好的，如同正常的恋人般约过会。

他什么都不要，什么都给了她，觉着守护了青龙城，就是守护了她，可是她其实也根本就不想要青龙城，不想要当这个城主。

现在她要走了，重寒煜也不想要青龙城，也不想当城主，他抱紧了已经消散了一半的虞朝暮，痛苦的哭着，泣不成声的喊道：

“你带我一起走，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不要那么多的女人，我不要，我只要你这个坏姑娘，只要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小哑巴，你带我一起走，带我一起走。”

“又说傻话……”

已经完全消散了的虞朝暮，看着眼前的数字清成了0，只留下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就这样不见了踪影。

最后一点星星，就这样落在了重寒煜的手心，完全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怎么能这样？重寒煜直接一口血吐在了手心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小哑巴会从他的生命里消失，怎么能这么残忍？

怎么能这么对他？

天空中的雪花纷纷扬扬的往下撒落，严冬还没来，他的小哑巴哪儿去了？？？

星星点点点的汇聚，另一个时空里，虞朝暮哭着坐在地上，耳际仿佛还有重寒煜在哭着喊她“小哑巴”，虞朝暮摇头，大哭着昂头看天，天空灰蒙蒙的，一望无际。

苍茫九重天，大风呼啸而过，从原野的这一头，吹到遥远的那一头，只余她一人在哭，哭得无法呼吸，无法自拔。

怎么可能没有感情，比起利慈城的重寒煜来说，虞朝暮陪了青龙城重寒煜数年，时间长到比她和沈澜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长了数倍。

所以，怎么能没有感情？就算是她再愚钝，再短路，这每一天，每一天的陪伴下来，感情多年积累，都让她对他的情感，难分难舍。

虞朝暮也是哭得很厉害，经历这一遭镜花水月般的跨越时空之旅，她的心很受伤！

不知哭了多久，天空下起了细雨，茫茫天地间，仿若就剩下了虞朝暮一人，她的心，空得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