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跟巫咸说了,巫咸又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我心惊胆战地以为他不准我过去的时候,巫咸忽然吐了一口气,徐徐地说:“去吧,你们家三口人去,是吗?”
我丈二摸不着头脑,说了声是。
就听巫咸在电话那头淡淡地说:“明天早上七点半,有最早的一班宁城去通辽的飞机,我订六张票。你们明早直接到机场。”
“六张票?”我愣了愣,有点不敢置信,迟疑地问巫咸:“老板,我们家只有三口人啊?”
巫咸说:“谁说只有你们去通辽了?我们研究有个问题,明天一早,我跟李秋存和安宁,我们三个人跟你们家一起去通辽。”
我感觉今天的一切,包括跟欧阳思柔斗智斗勇、后来进城隍庙什么的,已经用光了我今天的智商预算,所以我停顿了一下才想起来——那顶辽代凤冠不就是出土呀内蒙古通辽科尔沁吐尔基山的么?
怪不得巫咸他们也要去,原来我忘记了还有这层原因在。这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这时候人命要紧。
巫咸对降头的研究出了什么问题,对我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本着能活多久活多久的念头,他当然是研究的越好我越放心,越能活的时间久一些。
电话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含含糊糊地告诉巫咸,我妈那边找了个先生,指点我去城隍庙借了城隍真气,来压制那个凤凰图腾。
巫咸有点意外,却也还说,他没有想到这一层,用引渡亡魂的城隍庙的城隍真气来镇住人身上的降头,确实是个办法。
他马上就去城隍庙找人,先给陈多海教授和馆长用着,能多争取一分时间,就多争取一分活下去的机会。
所谓我妈请来的先生,其实也都是我瞎编乱造来的。我可不敢跟巫咸说是欧阳俊提醒我这么做的,还带我去了城隍庙,用算是“偷”的法子,强行带了三缕城隍真气出来。
至于巫咸,我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拿到城隍真气,但城隍庙也是道家的庙宇,跟道观差距也不是很大,属于同一个体系。
巫咸用救人的正当理由去找那个老头要城隍真气,应该是比我要方便的多的。
只不过,我毕竟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我想了想,还是跟巫咸说,我去城隍庙的时候态度不是很好,而且用了手段,可能惹到了看守城隍庙大门的那个老头,叫巫咸小心一些。
巫咸却没有再回我了。
我等了一会儿,觉得以巫咸的身份和能力,六缕城隍真气应该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妈得了我的信儿之后,就开始边叹气抹眼泪边收拾行李。
现在都十一月份了,宁城在中原,就已经够冷的了,更别提北边天寒地冻的内蒙古了。我妈翻箱倒柜地找了几件大羽绒服出来,叫我们明天一早穿上。
我跟她说了明天可能额外多几个人一起过去,但既然公务跟私事是分开的,我妈也就没有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