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神从巫咸身上落到他手中拎着的保险箱上,又滑倒了脸色如常的安宁身上,冲他们笑了笑,先叫了一声老板,又很客气地冲安宁打了声招呼:“安小姐来的早,吃饭了没?”
安宁点了点头,抬起手指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说:“刘小姐来的也很早——昨天怎么突然就走了?事情解决了吗?”
我愣了愣,才想起来我昨天在欧阳俊逼迫下给巫咸发的短信,托词是家里有点事儿……
没想到安宁今天翻出来说了。
我收了脸上的笑,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来,说:“没什么大碍,家里老人身体不大好,叫我回去看看。”
“没事就好。”安宁对我笑了笑,叹息了一声说:“家里有人就好,身体还是最重要的。我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家里也没什么人叫我操心了……”
看来她也有伤心事,只不过我跟她交情不深,这时候也不想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心虚的紧,毕竟我爸我妈现在都活蹦乱跳的,我爸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其实没什么好叫我担心的。
这时候,巫咸也开口叫我们过去,预备开保险箱了。
我跟李秋存都凑到了旁边,安宁站在巫咸身边,三个人看着巫咸慢慢地打开了保险箱。
巫咸小心翼翼地戴着手套把那顶凤冠取出来的同时,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极为强烈的心悸。
几乎在一瞬间,我心跳如擂,大脑忽然一阵眩晕,整个人都一歪,差点连站都没站稳。李秋存伸手扶住了我,安宁皱了皱眉,问我:“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勉强地笑了笑,说:“我没站稳。”
这时候,巫咸已经取出了那顶辽代凤冠。千年的时光,辽代凤冠并没有经受什么风霜——它一直安静沉默地跟它的主人一起,躺在吐尔基山下的大墓中,金色的璀璨,似乎也并没有流失分毫,一样金光流转、摄人心魄……
也跟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样,被托在手上,又好像是什么宣告死刑的宣判一样……
“光辉的神啊,你的神女将至,请带走她,去无限光辉的神土……”
是幻听吗?
我的耳边,竟然似乎又传来了古怪而又低沉的吟哦……
可我胸口的那阵疼痛,忽然越来越剧烈。
就像是百爪挠心一般,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朝我的心口扎去,我咬着嘴唇,脸色苍白,一只手死死地按着桌子,这时候巫咸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顶辽代凤冠上,我的精神却已经开始恍惚了……
怎么会那么疼……
我的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安宁的惊叫声,紧接着,忽然觉得肩膀上一重,模模糊糊中,我好像听到巫咸又快又急地说了句“快解开她的衣服”。???
我到底怎么了?
好像有一只浑身热烈的鲜红的凤凰,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