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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样,一旦陷入某种状态不能自拔的时候,往往失魂落魄。沈阳就是这样,年轻的军官现在一脑门子里想的都是那个让他消魂的如烟,沈阳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就这样爱上了如烟,他只是向往那一夜的消魂,**上的消魂,有的时候沈阳甚至把如烟和许如云当成了一个人,同样一张面孔下,不同的表情在不断的变幻。
大厅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正在举行新闻发布会,沈阳决定饿自己没办法提起精神来关心这些,便悄悄的离开了。
步出温暖的室内,一股寒风迎面扑来,上海冬天的风并不寒冷,但也让沈阳的精神为之一振。随着经济的发展,如今的上海也是个不夜城了,到处是闪烁的灯火,沈阳慢慢的走在街道上,感觉着周围的人们匆忙来往的脚步,觉得这上海真的很大,人真的很多,多到连一个如烟自己都很难找到。是如烟不愿意见自己吗?带着这样的疑问,沈阳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逍遥居附近。
晚风中的寒意让沈阳变得冷静许多,一路之上沈阳把自己在逍遥居中所有记忆都过滤了一遍,总决定饿这里面有文章,但又没办法弄清楚。
站在马路对面,沈阳远远的看着逍遥居的门口,却再也没有勇气进去,也许是生怕又一次的失望,或许是冥冥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诫沈阳,“那里是个陷阱,别去啊!”
思虑良久的沈阳终于下定决心,如果真的有缘分,自己和如烟终会有见面的时刻。沈阳转身,朝着逍遥居相反的方向迈步走,作为一个军人,作为杨一地的儿子,必须要学会关心**,沈阳这时候决定回到新闻发布会上去,看看如今的世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招手叫了一辆马车,沈阳往会场赶去。再次进入晚会现场时,新闻发布会已经进入了尾声,沈阳的目光很自觉的就朝协约国的那几位大使看了过去,发现他们脸上的忧虑已经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严重了。难道刚才中国政府做出了对协约国有利的决定吗?沈阳正在疑问间,一只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沈阳回头一看,一个精装的汉子低声对沈阳道:“跟我来。”沈阳认得这是唐廷枢的保镖。也没多犹豫,跟着就进一间屋子。
“好你个小沈阳,看见叔叔来了就跑。我家又没有女儿要嫁给你,你跑什么?”唐廷枢的声音随意而亲切,说的沈阳有点不好意思。想当年沈阳小的时候,杨一老是带着沈阳在书房里玩,沈阳没少爬到唐廷枢身上捣乱。
“真对不起,唐叔叔,最近情绪有点乱,刚才出去透透气。”
唐廷枢挥挥手,示意并不介意,然后反问沈阳道:“刚才你一离开我就知道了。现在想不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沈阳,你父亲对你地期望很高啊。”
面对唐廷枢语重心长的话语,沈阳不由赫然道:“唐叔叔,我还年轻,有的事情实在需要时间去想清楚。”唐廷枢看着沈阳,从公文包内摸出份文件递给沈阳道:“这是我来之前,几位国家领导之间做出地一点决定的备忘录,你在这看一看,看完后绝对不允许透露半点口风。”
其实以沈阳的职位。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这些绝密的文件,只是现在几乎所有沈阳的亲信和战友们都把沈阳看成了杨一的接班人,而杨一对沈阳的偏爱也显示出这一点。别看现在国家打的是民主的旗号。可中国人骨子里可不吃这一套,什么民主?杨一就是民主,杨一的接班人就是未来的民主。无论过去的皇帝,还是现在的总统,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沈阳接过卷宗,打开一看,顿时就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这里面清楚的介绍了中国对目前世界局势的态度,总的宗旨就是让欧洲人去打,打的越激烈越好,中国要做地是从战争中获取最大的利益,眼下战争已经开始,英国人在第一时间用强大的海军开始了对德国海面上地封锁,眼下只有中国和美国的船只可以出没于欧洲一些中立国家的港口,主要的北欧几个国家。中国和德国之间有秘密的协定,通过北欧国家的港口把物资送到欧洲,然后再从比利时转运到德国。中国和北欧几个国家也达成了一致的协议,作为物资的转口站,这些国家可以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其中还有中国向德国租借潜艇等事宜,可以说任何一个局外人,看到这样的文件,都是心惊肉跳的。
沈阳默默的看完文件后,抬头看看唐廷枢,等待着唐廷枢的下文,唐廷枢对沈阳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刚才在新闻发布会上,我代表中国强调了几点,第一就是中国暂时保持中立,只有当中国的利益受到侵害时,我们才考虑武力,第二,中国开往欧洲的货轮,决不在德国登陆,但也不希望受到协约国的干扰。这两点是关键,眼下协约国最怕就是中国介入,因为他们知道,中国是不可能站在他们一边的,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把大量的战略物资卖到德国。同样你还要注意一个国家,那就是美国,美国人打的主意和我们是一样的。”
沈阳听到后,忍不住插话道:“欧洲几个国家之间的实力接近,这场战争很有可能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无论谁胜谁负,结局都是两败俱伤,也就是说战后我们的主要对手应该是美国人?”
沈阳的快速反应让唐廷枢老怀大慰,这么快就对战后的局势做出判断,换成别人,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
时间过的很快,在沈阳和唐廷枢不断的交谈过程中,外面的晚会基本结束,曲终人散的时候要到了。沈阳看着略显疲倦的唐廷枢道:“唐叔叔,你该休息了,我也该走了,明天我就回北京去。”
唐廷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神色凝重的对沈阳道:“沈阳,你最近得当心点。”沈阳听得一愣,正要深究,唐廷枢摇摇手继续道:“也许是我多虑了,你父亲应该早有安排。你去吧,我也该休息了。”
一头雾水的沈阳也不好多问了,站起身子离开了。走出会场,沈阳正打算回自己住的军区宾馆,可马路上却找不到一辆马车了,有心回去借辆车,又怕别人说闲话,沈阳决定步行回去。
沈阳还没走出几步,迎面跑来一辆马车,看那马车的样子,应该是私家备用的马车,有点失望的沈阳和这辆马车擦肩而过的瞬间,沈阳听见一个自己最近一直都在期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有人告诉我,你一直在找我,是吗?”
沈阳立刻就像被冷冻中了一样,站在那里半天没动,想回头,却又怕只是个幻觉。冷清的街道上很安静,沈阳可以清晰的听见背后马车开门的声音,接着一阵高跟鞋接触街道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一股沈阳熟悉而为之陶醉过的味道不断的朝沈阳背后逼来,沈阳吸了吸气,慢慢的转过头来。
再次出现在沈阳面前的如烟,更像个邻家女孩,一身普通的衣裙,马车两边的灯光辉映下,那张沈阳熟悉的脸上,没有涂抹任何装饰。冰冷的夜风中,如烟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轻轻跺跺脚,然后搓了搓双手。看到沈阳一直傻站在那看着自己不动,如烟伸出嫩红的的小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道:“你这人,这么冷的天,怎么还让人在这站着啊,快过来啊。”如烟的语气嗔中带喜。
如果说之前沈阳已经对如烟和逍遥居起了很大的戒心的话,那么沈阳所有的疑心在刚才如烟那一串可爱且楚楚可怜的动作和话语间被击的粉碎。沈阳脱下外套,快走走到如烟的面前,给如烟披上外套后道:“上车吧,外面冷。”
马车载着沈阳和如烟开动了,留下一串马蹄声的回想,车上的两人丝毫没有发觉,几个黑影一直忽隐忽现的跟随着他们。
“我去找过你,他们告诉我,你来这了,我在你住的地方等了很久,你一直没有回来,我等到不及了,就来着了。”这是如烟对自己这时候出现的解释。
沈阳现在并没有太多的关心这些,而是沉醉在这突然的重逢中。
“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我去过几次逍遥居,他们都说你不在。”
“我离开逍遥居了,你当然找不到。”如烟用一种期待的眼光看着沈阳,沈阳发现,如烟的眼睛里居然还有一种认命的情绪。如烟这话是什么意思?沈阳立刻就明白了。
“为什么?我们只见过一次啊。”沈阳轻轻的把如烟搂在怀里。
“有的人天天见面。但实际上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可有的人只要见上那么一次,就没办法忘记了。”
沈阳听了这话,反而冷静下来了,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沈阳还没来得及多想,马车停了,车夫在外面喊到:“先生夫人,到地方了。”
这是一个**的小院,地方不大,但很幽静。院子里的零乱地靠着的杂物表明了主人还没来得及彻底收拾好。跟着如烟走进院子,里面迎出来两个使唤的丫鬟,如果沈阳没有记错,上次在逍遥居的时候,跟在如烟身边就有这两个小丫鬟。
屋子里早以生好炉火,很暖和。一张桌子上摆放了几个精致的小菜,一壶酒也早早的热好在桌子上,看来这里已经准备很久了。如烟没有让丫鬟们服侍,而是自己像个小媳妇似的,伺候着沈阳脱去外套,出身大家的沈阳似乎对这样的服侍也很习惯,径自坐到桌子前,但如烟坐到身边时,沈阳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睛静静的看着如烟。
如烟看着沈阳的表情,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的皱了皱,鲜红的嘴唇往上翘了翘,脸上带着淡淡的苦笑道:“好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坦白。”
沈阳端起酒杯,旋又放下道:“这酒能喝吗?”说完沈阳一脸笑意的看着如烟。
如烟气苦的道:“你这人,别得理不饶人好吗?都说了你想问什么就问了。”沈阳不语,只是继续在那笑着看如烟,如烟把头一低,低声道:“你喝吧,这酒没事。”
沈阳这才端起酒杯,一口干掉后,待如烟替自己把酒满上后,这才继续问道:“那天晚上,为什么是我?我不过是第一次去。”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如烟反问道:“语气里带了三分恼意。
“真话假话我都想听一听。”沈阳不为所动,语气也加重了几分。见得沈阳这般,如烟反而笑了,抬着张笑脸看着沈阳,灯光下这张娇俏的脸庞红仆仆的,分外动人,大大的眼睛里眼波流转。看的沈阳心头一阵迷乱,自嘲的笑道:“假话,假话就是**爱俏,老鸨爱钞,人家看上了你长地俊俏了。”
沈阳被这话噎了一下,也知道如烟这是在说气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变的有点凝重了。如烟幽幽的叹气。也不招呼沈阳,自己喝了口酒,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桌子上的菜道:“逍遥居说穿了就是个窑子,虽然是个高档次豪华的窑子,可归根揭底还是个窑子,而我只是个窑姐,本没有多少可以奢望的东西。”
说到这份上。沈阳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被动的状态,整个谈话都完全偏离了自己预想地轨道,沈阳想问点什么。又无从开口,只得以静制动,默默的看着如烟,等待如烟地下文。
见沈阳不语,如烟继续低着头,手上把玩着酒杯,眼睛里一片迷茫,呆了一会才继续说到:“我是苏州人,11岁那年被家人卖进这逍遥居,15岁第一次接客。当时还是个清官人,只是给客人唱唱曲,16岁那年我红了。成了这逍遥居最红的头牌,但也只是陪客人聊天,下棋,唱曲,三年清官人不知道有多少客人想替我梳头,我都拒绝了,好在我能为逍遥居挣到大钱,他们也没怎么逼我。”说到这如烟停了下来,看着沈阳道:“我挨了三年,到那天再也挨不下去了,哪有**不卖身的?”如烟这话的语气里透着一种无尽的悲凉,听的沈阳不得不正视她。
“你是怎么离开逍遥居的?他们就这么让你走了?”也许这才是沈阳最想问地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