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铁骑骨子里就特别嗜血,冲入敌营中就疯狂地屠杀起来。手起刀落,砍瓜切菜,根本什么都不顾。
魔兵被他们凶残的杀气镇住了,一下子变得溃不成军,只看到方才还神勇的魔兵此时一片一片地倒。
鬼哭狼嚎的声音盖不住铁骑恐怖的嘶喊,他们嘴里只有无尽的“杀,杀杀”,多一个字都没有。
转瞬间,河岸上遍地死尸,血流水一般淌进灵溪河,把河水染得更红了一些。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太可怕了,这些铁骑实在太可怕了。
难怪月熙当初凭着三万铁骑能一路所向披靡,还把西楚国给灭了。就这种战斗力,他想称霸人间都未必不可。
铁骑们不怕痛,不怕伤,胳膊掉了还在厮杀,腿断了倒在地上也会杀人。只要没有彻底灰飞烟灭,他们就会一直杀下去,孜孜不倦。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屠杀,拽着萧逸歌的衣角吓得瑟瑟发抖。他绷着脸没吭气,可那眼神却凌厉得令人发憷。
许久,他幽幽问我,“七儿,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这么多炼尸?”
“我,我我……”看萧逸歌的样子,恐怕是不晓得月熙把三万铁骑做成炼尸一事,便没敢说,忙找到陈申道:“陈申,陈申快制止他们,魔兵已经失去战斗力,如若滥杀无辜会被天帝降罪的。”
“是!”
陈申策马冲到了铁骑跟前,召出两面令旗摇动起来,还念出了一道奇怪的咒语。但这些铁骑充耳不闻,一路狂杀过去。
魔兵十万,竟这般不堪一击,很快被铁骑杀死了一大半。
“糟了,他们嗅到魔性发了狂,失去了心智。”陈申大惊,在铁骑中疯狂地摇着令旗,但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我的眼皮在跳,跳得特别厉害。
这次闯祸了,肯定又闯祸了!
萧逸歌敛下眸子沉默半晌,道:“七儿,得用乾坤符炼了他们,否则他们会把这十万魔兵杀光。魔道祖师与天帝有约定,届时天帝都难辞其咎。”
我一怔,讪讪道:“小哥哥,这些兵都是我跟月熙借的,炼了他们,魔兵万一又进攻怎么办?而且,这是月熙护国铁骑。”
他蹙了蹙眉,没再说什么。
浪尖上的魔道祖师眼看着铁骑势如破竹地斩杀了魔兵好几万人,根本无计可施,他气得瑟瑟发抖。
“萧逸歌你这无耻的东西,想不到居然调动炼尸来屠杀我魔界,好,那狗日的天帝竟是如此待本尊,可别怪本尊翻脸不认!”
“怎么,许你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方才要将本君和天兵挫骨扬灰的是你,现在你怂了?”
“孽畜,本尊今朝饶不了你们!”
说话间,魔道祖师咬破指尖打了个结印,竟忽然幻化出两个分身出来,均在他身后护着,一人抵着他一只肩膀。
他高举着轩辕剑,嘴里念念有词。
灵溪河的水忽然沸腾起来,翻滚出缕缕漆黑的戾气。这是魔宗死去的那些不能重生的低阶魔兵,形成了戾气存在空气中。
这些戾气宛如毒蛇一般缠上了轩辕剑,把本来金灿灿的一把剑变得黑漆漆的。
倏然间,魔道祖师一声厉喝,手中轩辕剑直劈而下。那些覆在剑上的戾气形成了铺天盖地的剑气,朝着那三万铁骑汹涌而去。
我心下一惊,“小哥哥,这是魔宗的魂祭大法!”
这些剑气不但把铁骑砍得稀碎,也罢本来死去的魔兵全都斩碎,最后都“滋滋滋”冒着气泡,全部化为戾气。
而更可怕的是,铁骑依然孜孜不倦地朝着魔兵进攻,势如破竹。
“孽畜,该轮到你们了!”
原本眯着眸子的魔道祖师忽然掀开眸子,手中轩辕剑又直劈而下,顿时无数道戾气形成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们飞来,漫天都是。
萧逸歌此时眸色阴鸷得能滴出血来,他扬起手,掌心浮起了一个黑漆漆的“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