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显达追问:“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把李大夫开的药方拿出来?而是故意伪造了药方?贺福,你可知道伪造证据有什么后果?”
贺福立即用力磕起头来,将头磕得“砰砰”作响,口中说道:“大人,都是草民一时糊涂,草民不是故意的!大人饶命啊!”
他叫得凄惨,林显达却听得厌烦。这时候来求饶,一开始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样的后果?他拍响惊堂木,沉声说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贺福,本官最后问你一次,为何伪造药方?”
贺福立即恨声道:“回禀大人,我家小小姐明明是吃坏了肚子,李大夫那个庸医却只开了一份补药,草民担心小小姐的身体,就自作主张重新找大夫开了一张排毒养身的药方。后来草民知道‘一品鲜’的掌柜鸣冤,衙役又来索要药方。草民担心李大夫的那张药方会让人误会,以为我家小小姐根本没事,就自作主张拿出了自己找人开的这份药方。大人,草民真的只是鬼迷心窍,绝不是故意的!求大人恕罪!”
林显达此时不得不佩服了,贺福的反应也太快了,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倒是把过错都推在了李大夫身上。甚至于,就连‘一品鲜’的掌柜鸣冤,似乎也是错了。
他心里对贺家人便更没了好感,这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关键是脸皮太厚太无耻了!
他故意问贺柳氏:“既然如此,你为何一开始不说出真相?”
贺柳氏的回答跟林显达猜测的差不多,只听她说道:“我孙女当时确实非常难受,李大夫给她诊脉后,她就突然好了很多。我以为是李大夫救了孙女一命,对他自然是感恩戴德,若是说出真相,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林显达彻底无语了,刚才他可是看得清楚,贺福正是得了贺柳氏的命令,才故意说出刚才那番话,把过错推到李大夫身上的。贺柳氏现在却装出一副清高模样,简直让人作呕!
再想到贺柳氏的出身,林显达就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那样的家族,怎么就出了贺柳氏这样的人?
他没有回答贺柳氏的话,而是让衙役去看看隔壁的李大夫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就带他上公堂。
贺柳氏摆明了是想弃卒保帅,他却偏偏要让他们狗咬狗!
衙役出去后,贺柳氏的脸色就微微一变,飞快地闪过几分尴尬。
很快衙役就回来了,并且带回了已经醒来的李大夫。他先前其实是撞晕的,不过确实受了不小的惊吓,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假装昏迷了过去。
昏过去没多久,他又突然担心起来。既担心案情的进展,又担心贺柳氏拿他当替罪羊。所以他便一直纠结地躺着,恨不得立刻跑去找人打听公堂上的情况。
衙役去找他的时候,他其实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所以一听见脚步声,他立即睁开了眼睛假装苏醒。等衙役提出要带他上堂,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林显达看见李大夫,心里再次忍不住冷笑。这人先前装晕,这时候倒是不装了。他故意说:“李宗仁,现在有人说你是个庸医,开错了药方,你要辩解吗?”
李大夫闻言,就转头去看贺柳氏,显然是怀疑这话是她说的。贺柳氏担心李大夫说错话,就故意说道:“李大夫,我是相信你的医术的,但是县令大人似乎不太相信,有些误会,你不如辩解一下吧。”
李大夫便有些惊疑不定了,他看出来,贺柳氏面带担忧和关切之色,不像是作假。他就担心贺柳氏没说过这样的话,是林显达故意诈他。
林显达看着这一幕却在心里冷笑,这李大夫也太傻了,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不过他若是真的聪明,就不会搀和进这样的腌臜事情里了。
他对李大夫一点也不同情,只是不想让贺柳氏再次得意。于是他说道:“李宗仁,本官再问你,贺家的小姐真的是吃坏了肚子吗?为什么你开出的药方不对?”
担心李大夫不肯说实话,林显达故意提了药方,就是让他明白,他若是说谎,就证明他根本是个庸医。
李大夫此时非常后悔,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根本不会收贺家的好处!他行医多年,可不想招牌被贺家给砸了,成了个臭名昭著的庸医!
于是犹豫之后,李大夫咬牙说道:“回禀大人,贺家的小姐根本没有吃坏肚子,汪夫人也是一样,她们的身体都没事!”
此话一出,贺云绮和汪罗氏瞬间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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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剥玉米把左手中指切了个好长的口子,血流不止,特意跑去诊所包扎了还把绷带给染红了。晚上自己换了创可贴总算没出血了,但是中指都不敢用力,敲字都不敢用这根指头,没想到最后还能把稿子赶出来,我都佩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