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一片混乱。漠漠什么时候来的?燕子怎么被押来了?最最关键的是,那个我呢?如果那个人是我,我又是谁呢?我完全搞糊涂了,我竟然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披发男子一脚踹开屋门,里面的动静都停下来。披发男子把我和燕子推进去,对那粗壮男子说:“把这两个一块儿收拾了吧,都是臭骨头,死硬。”
粗壮男子愣愣地看着披发男子,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看不见我和燕子。
又一道闪电亮起,这次我就趴在窗口。我发现除了他们站人的那一边,窗口的这半边上边没有房顶。这真是一个破烂房子。这半边房顶早已经塌下来。暴雨已经浇下来。我竟然没感觉到雨打在身上的痛和凉。
披发男子对跟他一起来的年轻人使了个眼神。那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刺球,按在我和燕子身上,一会儿就按出个模糊的人形来。
粗壮男子惊异地看着披发男子:“你逮的那两个隐身人?真舍得把他们也做掉?”
披发男子冷冷地说:“不听话,留着也是白搭。”
我跳上那窗口。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屋里还有四五个别的男人。漠漠见到我和燕子也很吃惊。大概没想到,我们在这种地方相遇了。
漠漠是被那粗壮男人抓的,我和燕子是被那披发男子抓来的。我和燕子的隐身对那披发男子不起作用。到头来他们都是同一伙恶人。看来是对我们没有耐心了。这是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不行就要了我们的命。
那半边的雨哗哗地往下倒。这半边站着八九个人。一张破方桌上放着一盏带罩子的灯。
他们问漠漠接不接客,漠漠坚定的摇摇头。
粗壮男子一把把漠漠推到露雨的那半边,吼道:“奶奶的,先给老子到那边清醒会儿。”
然后那披发男子问我和燕子:“你们俩就负责给我偷拍别人的床戏,到底愿不愿意?”
我现在才知道我和燕子得罪这披发男子的原因。他是要我们偷拍人家的隐私生活,用以来威胁人家。靠,这是人干的事吗?放你娘的狗屁。我心里说。
果然,被押着的我也是这样说的,放你娘的狗屁。
我这一句话说出口,披发男子一把就把我推到了漠漠那边。燕子一看自己主动跑了过来。
站在那一直没吭声的几个年轻人从身上摸出样东西来。我一看,竟然是枪。看来这下可真是要了小命了。想起李老头说过我们一定能够回去的,看来他的话也不靠谱。坑爹啊都。
那边的人已经端起了枪。披发男子说,十个数。
粗壮男子开始报数。他报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还蹲在窗台上。而他们的枪都指向屋里淋着雨的我,我们三个人。他们现在要是开枪,那个我中枪了,那窗台上的我会怎么样呢。
这真是异常之极的情况。要是就我自己,我可能会非常期待。现在我不敢,还有燕子和漠漠在。
十九八七六……
当粗壮男子数到六的时候,突然又是一道闪电,然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咔咔嚓嚓震耳欲聋地响。
他们那边的人都愣了愣。抬头看看我们正淋雨的那半边天。
然后是轰隆一声响。我们眼前猛地一黑。
灯灭了,房顶塌了下来。他们几个人全都埋在了房顶下面。闪电一下一下亮起。我看见我们三个愣了愣然后互相看着笑了。我还看见我往我蹲着的窗台看了一眼,露出个会意地笑。我也回之一个笑。我突然迷糊的厉害。哪个我才是真正的我呢。
我忽然吃起自己的醋来,要是那个我和燕子在一起,那这个我怎么办呢?两个我只有一个燕子。我从窗台上退下来,喃喃地说:“我怎么办呢,我怎么办呢。两个我只有一个燕子啊。”
我在万分苦恼中醒来,天亮后我们继续赶路。我们的目标就是前行。像李老头说的,只有前行,我们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我们在太阳落山前看到一座城池。厚实的城墙,巍峨的城楼,还有那威严的城门。这些都让我觉得又回到了过去。城门上两个大字: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