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闭嘴,这事本就是你自己蛮横找事。”苏老爷子恶狠狠地瞪她一眼,道:“那什么宁广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你们还敢去招惹?是嫌命长了?”
“他打人在先还有理了?”黄氏气得一个鲤鱼挺从炕上弹坐起来。
“你看到了?还是谁个看到了?看到他拿着石头掰开你的嘴敲你牙齿了?”苏老爷子冷哼:“你有啥证据啊?”
“我的牙没了,这还不是证据?”黄氏真真是被气得翻眼。
“我说了,人家掰开你的嘴亲自拿石头敲掉的么?”苏老爷子也听黄氏说的很清楚,见她愕然,道:“既然没有,那你的牙怎么会掉?”
“就是他。”
“是啊,就是他做的,那人家怎么就没掰开你的嘴都能用石头敲掉了你两颗牙?”苏老爷子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那是人家有底子。”
有底子,便是有功夫,能隔空就用石头打掉黄氏的两颗牙,证明功夫不低,苏福生再忠孝,也不免犹豫起来。
“那,我这牙是白掉了?我要吃了这个哑巴亏?”一怔过后,黄氏不服地道。
“你不吃也得吃,谁让你去招惹的?”苏老爷子厌恶地睨她一眼,道:“你不服气又能咋的?让他们兄弟去,再让人打么?这要再找事,是想闹到啥程度去?”
“快要过年了,这媳妇马上就要娶回来了,这事往大里闹了,你是不是不想喝媳妇茶了?”
黄氏脸色一变,有些苍白的脸都扭曲起来,看了苏福生一眼。
苏福生也怕自己好容易定下的亲事又黄了,便支支吾吾地道:“娘,这仇要不晾一晾,等儿子娶了媳妇再找她们算账去?”
黄氏听了,心头发寒,这是自己疼爱的儿子,竟然就这么妥协了,就为着娶媳妇,就忘了娘的苦了。
苏长生看着黄氏一下子悲悯的脸容,心里突然有些欢快,叫你偏心,知道委屈了吧?
而外头听着的周氏母女则是抿嘴笑,该,叫你横,应该敲掉一整口牙才是,想不到才回来就看了这么场好戏啊,太值了!
不过想到苏柳她们的风光来,周氏又酸的黑了脸。
黄氏被打掉了两只大门牙,连门都不敢出了,硬是在家养着,可她再不愿出门,苏福生成亲的日子却是越来越近,也不得不出门。
这一出门,她空荡荡的牙床自然是无法遮掩,有人惊讶问是咋回事,她也只能闷闷地说摔倒磕在石头上了。
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黄氏当日去找苏柳她们麻烦的时候,北坳子那边也是有人看见的,这黄氏说不准苏柳她们在腊月二十清酒的事,自然也被人翻了出来。
于是,就有好事者把事儿给串起来,说黄氏蛮横的有,说她自找苦吃的有,也有说她活该的,把黄氏臊得没边了。
苏柳对于这些风言风语自是一概不理,年关越来越近,腊月二十也要搬新房子,又在筹谋开阿胶作坊的事,她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呢。
日子到了十二月后,天气就越来越冷,却是多了一股子年的味道,大街上早就有各色喜庆吉祥物和年货卖了,昌盛县城,更是热闹得不行。
苏柳掀起马车帘子往外看去,铺子门户大开,可见伙计掌柜在里头忙碌,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手里大包小包的,小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就是杂耍都有,叫好声不断传来。
到底是县城更热闹些,百色镇虽然也热闹,可到底是差了一层,就是人都没这么多。
这次苏柳来县城除了置办年货等物,也是来和曹明珠,宋斐商讨合作的事宜,顺带也送年礼。
“姑娘,这就是县城啊,可比我们百色镇要大多了。”冰茶也看到车外的热闹,双眼熠熠地闪,难掩着激动。
这次来县城,她就带了冰茶一个,宁广负责赶车,本来苏小也想要来,可因为年关近了,铺子也离不开人,便只好放弃,也很是闷闷不乐了一番。好在苏柳说了开了年就请个掌柜掌管铺子的事,日后她就有机会来,这才笑了。
本来她是连冰茶也不愿带的,可陈氏考虑到她和宁广马上就要定亲了,这就两个人出行,也不好看,便坚持要带上,就是有个跑腿伺候的也好。
“嗯,这本就是大县,自是比镇子要大要繁华的,府城更繁华呢。”苏柳放下帘子笑道。
“姑娘去过府城吗?”冰茶满目艳羡。
苏柳摇了摇头,道:“以后会去的。”
不但是府城,以后有钱有闲了,她还去上京,去江南,去一切她能去的地方看看,这才不枉来古代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