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我也不懂,你们拿主意就成。”陈氏笑着道。
苏柳也不指望陈氏能有啥大主意,她说出来就是想大家商议,因为这个家不是她一个人的。
“大姐,我也没有异议。”陈烨身子坐得笔直,毕恭毕敬的道。
“那就这样定下了。”
一家子又说了一会子话,这才各自歇了。
既然有了长工,地里的事一下子轻省起来,苏柳给大家分了工,新房子的事主要由着宁广安排,她和苏小则负责铺子装修的事,陈氏料理家务活,陈烨闲来无事也帮衬家里作些力所能及的事。
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庆州属于南边,虽不比北边已经下起雪花,可也是寒风凛冽,越发的冷了,这建房装修都事不宜迟,不然再冷了便不好动手。
由武娘子介绍了装修师傅,铺子很快开始了装修,苏柳又忙着订造各种炉具蒸笼,准备着铺子开张事宜,而宁广那边,也开始着手建房子的事了。
听说苏柳要招人建新房,大坳村又沸腾了,秋收一完,就都涌去了帮忙,毕竟苏柳给的工钱不少呢。
苏柳一家从闹着和离后,话题就一直没断过,从开始的不看好,到现在的艳羡,村里人无不羡慕的。这才多久,短短几个月,人家又是开包子摊子,又是买长工买地,现在又开铺子建房子,都在旁敲推击的打听着苏柳她们到底挣了多少银子呢!
相反的,苏家老宅就落魄得多了,秋收的粮食打下来后,苏老爷子就留了来年的种子和口粮,其余的粮食都给卖了,也才得了七八两的银子罢了。
有了银子,黄氏又开始给苏福生相看媳妇起来,这回她也不敢提啥条件了,就怕儿子熬成了老光棍儿,好容易说了一门,可听说苏长生坐过大狱,家里又这样环境,人家就不干了,苏福生脸都黑了,看苏长生鼻子不是鼻子的,眼不是眼的。
苏柳那边建房热闹不已,老宅这边却是愁云惨雾的,黄氏等人的气都往上涌,天天骂些难听的话,她也不敢去苏柳她们家门前骂,就在自家门口指着那边骂,可谁都知道她骂的是谁。
而这些话传到苏柳耳里,不过就是当看了笑话罢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道理谁都懂。
然而,过了不久,老宅那边就不骂了,听说苏福生的亲事定下来了,那姑娘是隔壁镇的,人也长得不错,不大像农户人家的人,嫁妆里压箱底的银子都有三两银子呢。
“这也肯?”陈氏有些惊讶,看着苏姜氏问。
“也没啥不肯的,那姑娘也十七了,也是因为挑才熬成老姑娘,二叔这人性子虽然爆些,但好在人长得俊,两家都相看过了。”苏姜氏一边做着针线,一边看着儿子叫:“明哥,别莫那瓶子,仔细摔破了。”
“随他,就是个花瓶。”陈氏宠溺地看了明哥一眼。
“明哥,别玩花瓶,摔了仔细碎片溅你眼里去。来,姑姑这有个球,你拿去玩。”苏柳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五颜六色的小球递给明哥。
苏姜氏的明哥,眼睛大而黑,很是讨人喜欢,跑了过来接过,含着一颗糖奶声奶气地谢了,抱着球就到一边玩去了。
“那这回该是作准了吧?”陈氏又问。
“我看三婆婆都去米婆那寻日子了,应该是作准了吧。”苏姜氏道。
“难怪,这阵子是没听到骂声了。”陈氏呵了一声道。
黄氏天天指桑骂槐,她如何不知,只是懒得去理罢了。
苏姜氏没作声,苏柳道:“那真是奇怪了,要说那人家姑娘这年纪都没嫁,这该是很挑才是,还能看中苏福生?”
“这怕就是人和人的缘分吧。”
苏柳有些不以为然,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但仔细一想,苏家再怎么样,也好歹有十来亩田,这也是中等人家了的,总不至于吃了上餐没下餐嘛。
这么想着,她就释然了,反正也和她们无关,也就当闲话听着罢了。
正要岔开话题,陈烨却在外头走了进来,俊秀的眉皱成一团。
“烨儿,咋了?可是不舒服?”陈氏注意到了,忙关切地问,苏柳也看了过去。
陈烨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刚刚看到有几个眼生的人对着咱们家的新房子指指点点的。”
苏柳一愣:“眼生的人?”
陈烨点了点头,他也来了大坳村不少时间了,那几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村子里的人。
苏柳放下针线,道:“我去看看。”
怎么会有眼生的人来看他们的新房子,这其中还有啥幺蛾子不成?
新房子的地基早已建好,来往的工人扛着木头在穿梭,房子已经开始慢慢砌起来,可以看出大概的整体,三进三出的大房子,分了前院,内宅,后院,另外还有牲口圈,占地十分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