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绒玉却一把反握住了她的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微微用力,让欣悡有些吃惊。
“姐姐,你这是……”
“好妹妹,你帮我想想,究竟是什么人要害我的孩子?”廖绒玉的声音有些嘶哑,泪珠子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看上去当真是叫人心疼。
可是偏偏她的力气大的惊人,欣悡的手腕都被她弄疼了,就不由自主的想把手抽回来。
就这么一拉一扯之间,袖子里掉出一个香囊。
廖绒玉赶紧俯下身要去捡起来。
“娘娘别动,让奴婢来。”茕瑟快步走过来,将那香囊捡了起来。
茕瑟小心翼翼的将香囊拍干净,笑眯眯的说:“幸好没弄脏呢。这香囊还是娘娘有孕的时候,亲手绣的。”
说话的功夫就递给了廖绒玉。
“这不是我的香囊。”廖绒玉将那东西递给欣悡:“是妹妹的。我的绣的是海棠花,妹妹的香囊绣的是桃花,看着很相似,但其实并不一样。妹妹啊,你好好收着。”
欣悡有些诧异,摸了摸自己腰间:“我的香囊怎么会……”
她的香囊一直是放在腰间的,可现下腰间的香囊却不见了。偏偏是从袖子里掉出来。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廖绒玉疑惑的看着她,顺手就将要递给她的香囊慢慢的打开。“咦,这味道怎么不一样了。我记得我给妹妹做香囊的时候,里面只是放了一些寻常的香料和花瓣,怎么这个香囊竟然有一股药气?”
岑慕凝方才那么近距离瞧着,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香囊的确是从欣悡的袖子里掉出来的。廖绒玉虽然握着她的手,但却并没有从袖子里拿香囊的动作,更不曾有调换的手法。
“冰凌,你看看。”
冰凌走上前去,从廖嫔手里接过香囊,轻轻一嗅,眉头就蹙紧了。
“怎么?”廖绒玉疑惑的问。
“这里面的药气像是放过催产药留下的。”冰凌直言不讳,当众就说了出来。
“催产药?”欣悡的心咯噔一下,她知道廖绒玉不喜欢她也是嫔位。虽然这些日子,她一直小心谨慎的陪伴着,希望能化解她心里的不满,但没想到都是徒劳。“这不可能,这香囊是廖嫔姐姐送我的,我一直贴身带着,且里面都是花瓣香料之类,从未放过任何药材,更何况是催产药。”
冰凌继续说:“这里面现在已经找不到催产药的痕迹了。但是药材留下的气味却很明显。尽管被香料的气味掩盖,但还是能分辩。若欣嫔娘娘不信,自可以传召御医前来验证。”
“皇后娘娘,臣妾并不曾这么做过。”欣悡立即跪下:“臣妾一直深得廖嫔姐姐照顾,成日里与姐姐厚密无间,这些日子,姐姐有孕身子重,臣妾也是日日陪伴在侧,看尽了姐姐的辛苦。又怎么会对姐姐和她腹中的孩子下毒手呢,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日日陪伴在侧……”茕瑟忽然也跪了下去:“皇后娘娘,除了御医和宫里的奴婢,每日会去小厨房的也就只有欣嫔娘娘了。欣嫔娘娘每每过来,都要为我们娘娘准备酸梅汤、梅子汁、或者是山楂水之类的东西,她总是嫌奴婢们手脚不精细,所以都是自己在小厨房里忙活一会儿。就只有她身边的小溪陪着。若是……若真是她动手脚,自然没有人会发现。”
“茕瑟住嘴。”廖绒玉有些生气的冲她说:“谁都会害我,但是欣嫔妹妹一定不会。我与妹妹虽然并非血缘姐妹,骨肉至亲,可是彼此之间的真心岂是你能懂的。妹妹一定不会害我的。皇后娘娘,还请您彻查此事。”
欣悡微微蹙眉,语气透着坚决:“皇后娘娘,臣妾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臣妾愿意配合娘娘查问,无论是将臣妾送去刑房,亦或者是送往擎宣殿由皇上查问,臣妾都没有半句怨言,一切全凭娘娘做主。”
“现在你身上发现了这样东西,自然是难脱干系。”岑慕凝不禁皱眉:“非但你,连你身边的小溪也要一并查问。本宫绝不会冤枉了你,你若没做过大可以安心。”
“多谢皇后娘娘。”欣悡伏在地上,心口隐隐作痛,她是真的把廖绒玉当做姐姐的。自从太后薨逝,她早就已经没想争宠了,这事情当真是可笑。经过廖嫔身边的时候,她忽然停下来问:“姐姐,你信我是清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