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凝只感觉有个人,拼命的护着她。从身后牢牢将她抱住,为她挡了不少拳头。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母亲。母亲若是在,便会好好的呵护她,哪里会让她吃这样的苦头。
痛,并非来自身体,而是心。
她今日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她不够强大。没有本事替母亲报仇……
庄凘宸赶来的时候,岑慕凝已经奄奄一息,却还在遭受攻击。
就连那个抱着她的婢子,也快要断气了。
青犁手起刀落,一个没留。那些女人的血,溅的到处都是。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血腥气。
“王妃,是奴婢不好,没想到这一层。让你吃苦了。”青犁看着想要把她扶起来,却发现她身上软的像一滩沙子,没有半点力气支撑。
“主子,王妃恐怕伤的不轻。”青犁仰着头,含泪道:“念在她教会奴婢做那道热羹的份上,主子能不能允准王妃回中院,好好养伤?”
庄凘宸的愤怒,来自于她竟然敢冒充紫瓈。让他以为紫瓈回来了。
可当现实告诉他,这个女人不过是个赝品,她想要窥探她心里的秘密,然后在取而代之。为她自己谋算,那股愤怒,便冲昏了头。
实际上,他没想过要她死。他没吭声,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主子……”青犁含着泪,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愣着做什么,主子没反对,便是默许。”殷离少不得提醒了一句。
“带着她……救她……”岑慕凝指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婢子,虽然看不清她是谁。但这样拼命相护,她怎么能不救。
“是。”青犁安慰着她:“主子放心,奴婢一定让人救了她。”
岑慕凝终于安心的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主子。”帮着安顿好了王妃,殷离才返回了书房。
庄凘宸虽然没有做声,眼睛去看着殷离。
“御医说王妃受伤不轻,加之原本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恐怕得精心调养一段日子。”殷离略显得担忧:“属下也问过,给戍卫通风报信的人,是欣悡。恐怕是她知道主子在意王妃,才会这么做。”
“本王何时在意王妃了?”庄凘宸不满这句话。
“属下口误。”殷离心想,不在意何必自己去下院。这可是主子头一回去下院。还是一得到消息,就风风火火的奔去。调整了脸色,他又道:“属下是觉得殿下不希望王妃这么快便死了。毕竟她活着才更有用。”
“你知道就好。”庄凘宸绷着脸:“吩咐御医给她用最好的药。和宫里的那笔帐还没算清,那对母子饶不了她。岂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是。”殷离还是觉得,主子就是关心她,却不愿意承认。
“扑出来救人的是谁?”庄凘宸不悦的问。
“是个叫冰凌的丫头。”殷离不得不警惕了些。“说来也是凑巧,王妃刚入府没几日的时候,这个丫头曾经送到殿下面前甄选过。”
“这怎么了?”庄凘宸隐约觉得里面还有内容。
“她曾经于丞相府侍奉过。”殷离眯着眼睛说。
丞相府的人,都在他的院子里聚齐了。庄凘宸微微勾唇:“好好摸摸底。”
“是。”殷离拱手:“属下尽快办妥。”
原本以为,折腾了这一日,他能睡个好觉。
可是半夜,庄凘宸竟然被惊醒了。他梦见从水里把他托起来的那双手,和平时不一样。于是他顾不得呛水的难受,努力的去看身后女人的脸。
竟然是岑慕凝!
紫瓈怎么会不见了?
他坐在偌大的楠木床上,喘着粗气。岑慕凝这个该死的女人,来他身边闹事就算了。竟然还出现在他的梦里。那是只属于紫瓈才能出现的地方。
他心里不服气,披了衣裳就着夜色,气呼呼的闯了中院的闺房。
房里的苦涩浓郁的呛人,青犁彻夜未眠,一直守在身边。
“她的脸……”庄凘宸看了一眼,那讨厌的模样。可是她的脸完好无暇,没有一点伤。
“王妃抱着头,护住了脸。手臂伤的有些厉害。那个叫冰凌的婢子,从身后护着王妃,背上的伤也不轻。”青犁觉得主子能来,就是王妃最好的安慰。所以答了话,就轻轻的关门退了出去。
“你这个女人,以为有容颜和聪慧就能迷惑天下男人?”庄凘宸轻嗤一声,掀开了被子。
果然青犁说的不错,她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的确实有些吓人。
可这双手,就是梦里托着她的那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