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普通的地,往往要播四五升种,可最后却只能收石把粟。
平均亩产两石,这是章丘城外那些田地都不敢保证的。
越是采访的多,房杜就越是惊讶。
“劝桑课农本是我们的职责,可现在罗成却做的比我们好多了,真是惭愧啊。”房玄龄叹道。
“我在想,这罗成的郡兵营有军屯两万亩,山中郡兵还有两万五千亩地,这一亩如果能收两石,那他今年夏天就真是大丰收啊。”
简单一算,四万五千亩地,那不就是九万石粟。这五百郡兵,平均下来一兵合一百八十石,就算这一半多是郡兵私有,一半才是营屯所有,营屯还有几百屯奴之功,但还是让人足够震惊的了。
“真是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啊,之前罗成也跟我提过几嘴,说今年军屯效果不错,可我哪料到,会是这么好的效果,本以为一亩能收个七八斗,就算不错了吧,那咱们县今年还能轻松点,不用再额外拔钱粮给郡营,谁能料到,他不声不响,倒是在这里闷声发大财。”
房玄龄捋着自己的胡子,有些可惜的道,“早不知道啊,早知道今年肯定要拉罗成这个壮丁,让他好好传授经验,然后全县推广,如果都能如他边军屯这样,不敢多说,增产三五成那是绝对能行的。”
三五成啊,那得增产多少粮食。
一算到这笔账,房玄龄就感觉自己相当心痛。
“刚才听那屯奴说,这夏收过后,罗成还要再种一茬小麦呢。”杜如晦道,这一荐小米收九万石粟,这再来一茬小麦,又得收多少?
“还能再种一茬?不需要轮耕休种吗,都说粟米费地,不能连种啊。”
“据说罗成说休耕是地力不足,但可能通过深耕和施肥来弥补改善。粟谷确实不能连种,但可以种其它的,比如种小麦种豆子。虽然第二季肯定不如一季的产量,但就算收一半,只要不影响明年春耕,这不也是等于凭白增加了五成的收获吗?”杜如晦叹声道。
“这个罗成,有这么好的法子,居然还一直藏着。”房玄龄都有些气了。
“可关键是罗成之前就算跟我们说了,我们也未必就会相信吧?”杜如晦无奈道。
“也是啊,不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又敢相信呢。”
军屯越丰收,两人越有些郁闷。军屯今年就算真能收九万石粟,跟他们也没半点关系,因为军屯都是些中男,不到成丁之年根本不用交一粒租。至于营田所得,那也说好是归郡营的。
两人在山中的田间地头转了一天,黄昏时才一身疲惫的回到县城。
结果一到衙门,县令张仪臣就有些神色沮丧的告诉了他们一个新消息。
“罗成要走了。”
“走哪去?”
“高升,咱们这庙小终究还是容不下他那尊大佛了。郡里刚来的消息,咱们齐郡新增三个军府,长白山设一个,罗成的郡兵营为基础新设长白鹰扬府,那五百郡兵都转为府兵,罗成升任长白鹰扬府司马。”
罗成不再是县郡兵都尉,不再是章丘县衙的人,那五百郡兵也都不再是县郡兵了。
杜如晦和房玄龄相视一眼,心里都有点郁闷,白天才觉得郡兵营山里的几万亩山地是个宝,结果现在这宝就划归卫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