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赵保金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道:“不过,绪天林虽然承包了后山那块地,说是承包1o年,但只给了1年的承包费,乡里也同意他每年一交。不过政策法规规定:土地承包期一般不少于3年,承包费用需一次性缴清。我们可以从这里上手,催一催,剩下的9年的承包费,确实该收了。”
乡里允许绪天林每年交一次承包费,与政策法规不合,实际上是抱有鼓励他创业想法的。否则,就是算利息,2oo万也能在1o年之后增值不少。这个绪天林,是白白占了乡里的大便宜。
“好!18o万,加上他欠我的5oo万,这次,我看他除了转让景区,能拿什么还?”
实际上,黄洋的野心一开始还没这么大,不过见那绪天林软硬不吃,太不懂得‘合作’一词的意思,那么大个景区建成了,一个人吃独食,别人连口汤都不分,谁敢和这种人合作?说白了,就是不会做人。
“村长,这1o万块……”
将桌下的抽屉缓缓拉开,默默地,赵保金将这1o匝钱放了进去。
……
见赵保金走过来的时候,天林见他手里拿着一份合同,很熟悉,正是自己签的在村里备份的《清源山景区开承包合同》。
问有什么事,赵宝金却告诉他:乡里认为,后山的承包费不能每年一交,必须是按照规定一次性缴清,否则承包合同上的第九条就无效了。
“这是村里的意思,还是乡里的意思?”天林问道。
“这既是村里的决定,也是乡里的意见!更何况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我们虽然鼓励你创业,但也不能违反规定。如果交不出剩下的那部分承包费,这份合同只能当做无效合同,村里就要重新招标了。”
重新招标?天林大为吃惊,自己都干到一半了,你再重新招标,这不是玩我吗?
“可是,乡里同意过我一年一交的啊,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赵村长,不会是有人背后在打我主意吧?”
“没有,没有”赵保金极力否认,语气缓和了点:“天林啊,村里和乡里都很为难啊,让你一年一交已经有很多人不满了,现在有人要去县里举报,打小报告,说和目村村支书和乡政府串通一气,低价承包15oo亩山地,开旅游区……再加上承包费没缴清这件事,乡里面临的压力很大,所以……”
听赵宝金这么一说,绪天林明白了,原来是自己村支书的身份碍事了,加上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有意炒作,说不定就成了一个把柄了。
眉头紧蹙,天林道:“这样吧,村长,你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想想办法,如果能借到钱的话,剩下的9年承包费,我一定全部交上!”
“给你3天时间,如果凑不到剩下的钱,合同只能宣告中止了。”
“3天?我就是变,也变不出来这么多钱啊。”绪天林这下淡定不了了,大惊失色道。
“只有3天,事怎么解决,你自己想办法。”
抛下这句话后,赵宝金头也不回的走了。
晚上,脑袋一团乱麻的绪天林,还接到了黄洋打来的电话。
“什么!还钱?黄老板,你借我的5oo万才用完,你就让我还钱?你是不是在诈我?”
黄洋沉声道:“最近公司出了点问题,急需用钱,能还你就还了吧。”
“问题是我还不了啊!”天林跺脚大声道。
“还不了就找人借!找谁都行,反正我的钱你必须还!当初借钱合同上也写了,6个月后债主有索还债务的权利。时间已经接近6个月了,现在不还,过几天你还得还,我不收你利息,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这是落井下石!”
啪!天林愤怒的将电话挂断了。
此刻,天林恨不能跑到楼顶上大声嘶吼两声,泄内心的愤懑。心想:自己创个业容易么?才迈出一点步子要出些成果了,就出了各种事,各种乱七八糟的人也过来找麻烦。有时候,真想甩手不干了。
吃晚饭的时候,天林一声不吭,虚弱无力的扒拉了几口饭,不停的唉声叹气。
妻子晓娟注意到了这一变化,关心的道:“天林,你怎么了?”
天林双目无神的说了句没事。
“是不是钱的事啊?说吧,这次要准备多少钱?”吃的满嘴饭香的天明,仿佛预料到什么一般,没心没肺的问。
以天明对弟弟的了解,一般只有在碰上缺钱问题的时候,他才会有这种有气无力的表现。
“68o万”天林面无表情的道。
“68o万?不多啊,我有。”
天林的眼睛瞪大了一圈,转头盯着天明,严肃认真的道:“哥,我是认真的,你别开玩笑了成不?”